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便将她又押送了回去。
依然回到那间满是纱幔的,简洁的屋子。
又见到那两名丫鬟,鱼蝶儿竟然有种生还的感觉,见到她们都有种亲切感了。
所有的事都是有对比性的,这儿也属于血宗,这丫鬟也是宗门中人,可竟然对她们有亲切感,不就是因为跟其他人对比了,才有这感觉的吗?
跟圣主相比,跟秦嵱相比,这两个丫鬟算是善良的了,起码只是因为照应她的起居而存在,没有别的想法。
这间屋子跟圣主那间屋子,跟刑狱阁秦嵱的屋子相比,真是温暖的令人想要流泪。这里没有逼问,没有禽兽一般举动的男人。
这里的楚阁主虽然不能算作是好人,可是他与别人相比,真的算不上坏,至少对她而言。除了将她劫来的事实。其他时候,他真的算不上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好,一点善。
好、善。鱼蝶儿不知道她为何会给他这样好的评价,严格来说他根本不是一个好人,身为血宗成员,他一定做过许多坏事,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杀过无数的人,无数无辜的人。
他在宗门的身份应该就是一柄屠刀,掳人,杀人。早已练就了心狠手辣。这样的人,怎么配得起这么美好的字眼呢?
而她应该恨他的,怎么却用这么好的字去评价要恨的人呢?
唉!鱼蝶儿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口气。
转眼又过了两日,这天一醒来,鱼蝶儿就问了丫鬟时辰,是早上。然后吃了点早饭,或许是因为楚枫的吩咐,在这里她吃的还算舒心。
至少没有那么油腻的肉,早上送来的是红枣小米粥,热腾腾的,清淡中带点红枣的微甜味。
她喝了两碗才放手。还有一碟子软糯的糕点,也很合她的胃口。一盘包子,还带了一小碟酸脆的配菜,另外还有两个炒菜。
虽然比不得皇宫中的丰盛精美,但是真的算是吃的比较好的了。反正她吃着是很顺口,比那顿顿肉要好多了。
连那丫鬟都感慨,“这里青菜可金贵呢?阁主走时交代了,要给姑娘吃清淡些,多吃些绿叶菜,所以厨房特意给炒的这盘青菜。”
吃完早饭,一个丫鬟将碗筷收拾下去,另一个就守在房内。
“什么时辰了?”鱼蝶儿又问。
房内有一个大沙漏用来计时的,丫鬟去看了一眼,再告诉鱼蝶儿。丫鬟心里有点奇怪,不明白鱼蝶儿今儿怎么老问时辰。
鱼蝶儿也知道总问不好,但她不太懂看这种沙漏方式的计时。但是这里又没有别的计时方法,连太阳都看不到,否则还能一目了然的知道晨昏。所以只能频繁的问丫鬟。她也想过她这样总问,可能会令丫鬟起疑。
再一次问过之后,便自语道,“每天只能呆在这屋子里,真是度日如年,忍不住总想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其实知道了又如何呢?今儿过完了,还有明儿。”
听她这么说,丫鬟便放了心,也没什么奇怪了。甚至对鱼蝶儿还有了理解和同情。
想当初自己刚来时,不也是万般不适应吗?这样一想,鱼蝶儿问问时间而已,也没什么奇怪的。
就这样,鱼蝶儿问了三四次以后,丫鬟终于回道,“申时初了。”
鱼蝶儿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终于要到了,问了这么多次就怕一不小心错过了。据那信上所说,今日申时中是血宗所有成员集合之时。虽然还是会留有人看守人票,但是留守的人跟平时相比就少很多了。
也就比较好对付,到时候那包东西便能派上用场。只要能顺利离开这间屋子,按照心上所描述的路线,就有可能逃出去。
虽然险之又险,稍有不慎被发觉,或者逃不掉,那随之而来的后果将不堪设想。但鱼蝶儿还是选择冒险一试。古语有云,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要求生,必须是要承担一些风险的。否则,又如何谈得上是求生呢?求到了便是声,求不到,即是死。
到了申时中,其中一名丫鬟果然出去了,鱼蝶儿竖起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似乎门口的卫兵也走了一部分。
她知道,实施计划的时刻到了。
“我有些口渴,你帮我倒杯水。”鱼蝶儿漫不经心的对留下来的那个丫鬟说。
丫鬟应声走到桌前去倒水,背对着她。鱼蝶儿从袖中摸出一根小烛样的东西,用两指捏着,然后自然的垂下手来,大袖自然将手遮盖了。
她快速走到烛火旁,将手中的小烛靠近火苗,点燃了一下。
鱼蝶儿这一系列动作做的极快,当丫鬟将茶碗捧来时,她已经若无其事的坐在了床沿上,而那跟已经燃烧着,散发着烟气的小烛也已被她顺手撇到床下,还顺带着将一颗药丸放入了自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