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闪过了种种的可能性,可是对于眼前笑语盈盈的女子,傅云书本能的想隐藏自己的情绪。傅云书对于现在处于的环境一点都不了解,只能不动声色。
对于锦奴的话,傅云书只当是夸奖受下了,看了锦奴一眼,傅云书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说道:“我想不出来我与锦奴姑娘有何冤仇,竟然让锦奴姑娘这般恨我。你的主子将我放在你这里的时候,应该是让腻待我如上宾,可没让你对我用刑的吧。”
而且用的是这种看不出任何痕迹的刑罚,若是她傅云书是一个心智稍微软弱点的女子的话,在这样的刑罚之下就算是不会疯掉也会崩溃吧。
傅云书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锦奴的脸色的,在傅云书说到“主子”两个字的时候,锦奴的瞳孔微微的缩了缩。脸上的骇然不过是稍纵即逝,随即莞尔一笑看着傅云书说道:“傅姑娘果然聪明,难怪他让我将你抓来之后不让我与你接触呢。不过傅姑娘你就不要费心套我的话了,在我的主子来之前,我是不会跟你透露任何事情的。”
傅云书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锦奴笑了笑,说道:“不过我可以回回答你的为什么会将你关在石室中。”
锦奴生的不算绝美,但是那一双眼生的极为的好看,幽幽的神色将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吸引了进去,那一双保养的极其好的涂着红豆蔻的手摸上了傅云书的脸颊,冰冷如同毒蛇一般,傅云书下意识的避开。
“我是嫉妒啊,嫉妒一个女子长的比我美丽、出身比我高贵,无忧无虑拥有那么幸福的生活同时还有如同萧阙那样出色的男子喜欢她。”锦奴又是以笑,妩媚中带着意思诡异,傅云书的手上不自觉的起了一层疙瘩。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不过当年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从不谙世事的闺中小姐变成成为取乐男人的玩物,每天做着你不喜欢的事情、杀着你不想杀的人,就连以前喜欢弹的琵琶喜欢唱的曲子也都成了你深恶痛绝的东西的时候,想必你就能理解我的心态了。”锦奴看着傅云书,那样甜腻的笑容让傅云书身上起了一层寒意。
“变得更我一样,嫉妒一切美好的东西……”
傅云书不可思议的看着锦奴,实在没想到这就是她竟然能将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整整两天的理由。一时间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之前林雪洛被她灌醉的时候,絮絮叨叨的说的都是锦奴的往事。
他说她弹琵琶很好听,跟着三娘学会了新的曲子都会先弹给他听;
他说她很喜欢捉弄他,三娘做了点心让她送给他,她就在点心中加了颗棋子,害得他差点崩掉了门牙;
他说她最喜欢笑,笑起来比三月的阳光还要明媚;
不过几年的时间,锦奴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让她成为今天这般诡异的模样。傅云书不禁怀疑,林雪洛口中的锦奴和眼前的锦奴真的是同一个人?
见着傅云书的脸上终于流露出镇定和一切胜券在握神色以外的东西,锦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目光倏然落在了挂在密室的画上,笑了笑说道:“这一幅画是我母亲亲手做的,也是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画上的人是顾叡,那一首江城子,动离忧,泪难收,犹记多情,曾为系归舟,不曾想到,如同谢三娘那般豪爽的江湖儿女,竟然有如此心思细腻的时候。
一笔一划,极尽柔情……
锦奴看着傅云书的目光也落在那一幅画上出神,便说道:“离他来还有些时辰,我就说些我能说的东西吧。毕竟傅姑娘为了当年的事情费尽心机,他们不敢对你说的,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傅云书眉头动了动,她自忖从前世到今生,从京城到离国再到楚江,也见过不少人了,虽然不能如同萧阙一般一眼便可以洞悉别人的心思,但是多少对于别人的心思可以揣测一二。但是第一次见到如同锦奴这般疯狂的人,不按照常理出牌,也不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
一时间,傅云书在那里没有说话。不过当年的事情……既然落为了阶下囚,不管最终他们会不会伤害自己,多少要知道些东西才对的起自己被困的数日吧。
如此一想,便笑着对锦奴说道:“长夜漫漫,若是锦奴姑娘愿意跟我说故事的话,我自当洗耳恭听。”
两个人的目光落在挂在密室中的这幅画上,一切的开端,便是从当年的这一幅画、或者是说这一幅画上的人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