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身边,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楚谦音。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他与傅云书之间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见着他们这般,林雪洛短暂的错愕之后,蓦然想到什么一般,看着一楚谦音质问道:“你们一直在监视我?”
楚谦音笑了笑,看着林雪洛,眼神轻蔑的如同看一只最为卑微的蝼蚁,说道:“此处暗卫防守严密,你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进来怎么可能没有人察觉,不过我是故意的放你出去的。”
楚谦音看着他,如同看一只戏耍的猴子一般,而自始至终锦奴都静静的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楚谦音的身边,皱眉看着他,似乎对于他的私自行动十分的不赞同。
“那你为何要放我进去?”在那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之下,林雪洛心中生出的是一种莫名的屈辱感,将心中的愤怒压下,他冷冷的看着楚谦音问道。
“你进去的话能带走她吗?”轻轻的一席话,却是在嘲讽着他。看着林雪洛不甘心的模样,楚谦音嗤笑了一声说道:“里面可不是一只柔顺的猫咪,而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有些话我想进去问必定问不到真相,你进去说不定能套些话出来。”
至少——他知道当年的那个秘密,傅云书知道了多少。
“你欺人太甚!”轻蔑的语气,嘲讽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态度,以及说出来的话语,无论是那一点,触动了他一根弦,文弱的书生竟然想挥舞着拳头上前打他。
却被人一下子拦住了,腿上的某个穴道被人踢了一脚,腿一酸,竟然直接跪了下来,那人一双手死死的擒住了他的双手。
那是一双本该娇生惯养弹琵琶的手,就连林雪洛也不知道那么快,她究竟是如何的出手的,快若闪电,他不知道,从前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
“跟世子道歉!”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跟他说道,似乎与当日里跟他哭诉想要离开楚谦音的姑娘判若两人。被她死死的压制着,林雪洛无任何反抗的余地。
楚谦音见着锦奴出手,起身笑了笑,抚去衣服上的皱褶说道:“好了,虽然他偷偷的跑了进去,到底他没有动了糊涂的事情将傅云书给放了。他对你算是忠心,我自然不跟他计较。”
一席话,就连跟在楚谦音身边多年的锦奴都看不穿楚谦音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他纵然是忠心,可是在这样的关头我们可不能大意,若是他将消息走漏给了萧阙,坏了我的计划的话可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说着,他语气顿了顿吩咐身边侍卫说道:“将他关起来吧,免得惹事生非。”
傅云书靠在石壁上,想到方才离开的时候,林雪洛血色褪尽的脸,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不过是在借着将玉佩捡给林雪洛的一瞬间,在林雪洛耳边说了一句话而已:“你可还记得林掌柜是死在他们找画前还是找画后。”
林掌柜看似是病死,可是她跟小三子聊过,林掌柜的身体素来硬朗,病的突然也死的突然,按照道理明明正当壮年,又无恶疾,怎么会突然猝死。
楚谦音素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他想要得到林家的画,林掌柜却偏偏的不合作不给他这一幅画。所以为了得到它,他暗杀了林掌柜,做为林家唯一的儿子林雪洛自然是知道那一幅画的下落。
林雪洛跟他父亲不一样,并非是油盐不进的人,他喜欢锦奴,楚谦音手下的死士锦奴是林雪洛的软肋。所以,比起在林掌柜手中得到画在林雪洛的手中容易得多。
林雪洛喜欢锦奴,他可以不在乎锦奴变成什么样的性格,手中沾染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那些人都与林雪洛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若是与他血脉相连的至亲就不一样了。傅云书不信,再深的喜欢,杀父之仇,在林雪洛的心中真的没有一丝芥蒂吗。
既然对方非君子就不要怪她做小人了。
林雪洛本就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纵然知道锦奴欺骗他,到底心中还是放不下锦奴的,肯定不会帮她传话或者做任何事情。而据她推测,楚谦音他们之所以留着林雪洛的性命,便是打的林雪洛不会背叛锦奴能够利用他对锦奴的感情驱使他做一些事情。
所以,他们会防备着林雪洛,但是却也不会防备的很严密。对于傅云书而言,林雪洛算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希望,林雪洛不会让她失望。
闭合不久的石室门缓缓的又被打开,背对着光芒,傅云书看见柳黄色的锦袍青年缓缓的走了下来。
傅云书将眼中的思绪收敛住,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兴趣的笑容,过了这么久正主,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