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四十出头,方脸粗眉。白西装内套粉衬衫,胸口别着昂贵的镶钻胸针。打扮得花枝招展,过分华丽。
她观察他的同时,男子也在目不转睛地打量花间作画的小精灵。打量着她白瓷般通透的皮肤,灵动的杏目,比玫瑰更娇嫩欲滴的红唇,不禁赞叹:“好美。”
冰心以为他在说她手中的作品,微笑:“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子慢慢往右边挪身靠近她一分,冰心别扭地往另一边寸寸避开,礼貌回话:“吕冰。”
男子闭上眼睛,深深吸着她留下的气味,迷醉道:“好香啊,以后我可不可以喊你fairy?”
不舒服的感觉,让冰心本能不想答应。正巧宁天回院子找她,看到中年男子和冰心坐在一起,没打招呼,也没给好脸。抓起她手腕带她离开,边走边凶巴巴地说:“别和他来往,我不喜欢他。”
“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疼,我自己会走。”
冰心不满抗议,宁天歪嘴笑得邪气横生:“原来你在大人面前是装乖啊,你也会有脾气,有意思了。”
“要你管!”冰心甩开锢住手腕的手,回到大厅找父母。
那以后,喜欢喊她fairy的中年男人会没事开着豪车出现在她学校门口,执着于等待接她放学。哪怕未成功一次,仍不曾打消他的热情。周末到她家做客的次数增加,从来不请自来。
父亲和他的关系愈发加深,甚至冠以贵人之名。
直到暑假的某天,冰心写完作业,穿着睡裙靠在飘窗纳凉。忽然一双手横抱住她腰,带着酒气的炙热呼吸喷洒在她颈间,男人沉醉的低吟:“哦!我的fairy,我本来想等你长大,但我真的等不住了。你越来越诱人,窥视你的目光越来越多。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我必须占有你,它才能安定!”
冰心又怕又恶心,疯狂挣扎抵抗。母亲含泪冲出,制止了一切。男人非常不满施暴被打断,于是发泄在母亲身上。
发泄在母亲身上!!
母亲身上!
事情被捅破,宁家给了她家一笔巨额补偿,把始作俑者的远房亲戚送走避风头。
原来,她出国留学的钱和冰透启动的巨额资金,真的是母亲换来的!
她想起来了……
心搅得好痛,痛得快要死去。母亲的泪水,床上被施暴留下的痕迹,无法从脑海心底清除。一遍遍出现在眼前,化作利刃,折磨着她,撕割着她。
“好孩子,都过去了,让往事随风吧。”
清冷的声音驱散母亲痛彻心扉的嘶吼,白纱轻拂过她脸颊,抹过停不下来的泪颜。
她醒了,淡淡的桂花香残留鼻中,是梦中的仙女姐姐帮她赶走梦魇的吗?
梦醒了,现实依然一片黑暗。
坐在床中的女子宛若受伤小兽,抱膝坐在床上,流泪不止。
忽然,身子被拥进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清爽味道扑鼻,是子牙。
反手抱住他,不去刻意压抑,放声大哭:“是我害了我妈妈,我害了她。”
“事情不能怪你,不哭了,乖。”
子牙温柔吻去她每颗泪珠,试掉泪痕,多想替她承受一切。
“我妈妈呢?我想见她。”
“阿姨和我妈住在西湖度假区了,知道你一时半会缓不过来。我怕阿姨跟着担心,于是昨天让我妈接走她。”
冰心无法平静,泪珠滚动的速度远超于子牙亲吻的频率。
却不见他有丝毫不耐烦,轻柔的语气乘载特别注意的谨慎。
“谢谢你。”
听到所挂之人状态无虞,冰心腾起的慌乱平息不少。静静伏在子牙胸口,跳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首次未能抚平心中义愤。好恨,人的命运通过简单的钱就可以改写。
或许在父亲眼中,他更多看到钱力量的另一面性好处。在他认知,如若她和母亲没被伤害,不会有出国留学的一系列经历。他甚至为此感激,矛盾极了,一方面感恩着钱所给予的便利,一方便又厌恶着。
但冰心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钱是给她开了一条捷径通向成功。可她和母亲十几年所受的侮辱和屈打,是钱可以磨平的吗?
现在她把所有钱连本带利扔给了真正想要拥有它们的人,可是谁又来为她和母亲的伤痛负责?
真正破碎的东西,无论如何细致修补,痕迹依旧。人们总会在悲剧发生后,感叹人生无常,却很少珍惜现有。
呼吸受阻同时停滞了云云愁思,抬眸去望掐住她鼻头的惯犯,哼唧抗议。
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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