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
听他这么说,白仲实张了张嘴,终究是冷哼了一声:“找借口。”
“那么,我回去是做什么的?父亲,你大可明言,何必只是撒气发怒呢?我们是父子,不是么?”说到“父子”二字时,白蔹终于忍不住动了神色。
他唇角微动,扯出个讽刺的弧度。
看到他这样,白仲实按捺不住,呵斥道:“你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心里不清楚?”
苗翠花在一边听得闹心,究竟是什么样的矛盾,能让白蔹三年里头出了年节以外都不回家?怪不得上次她假装撞墙送来这里时,会是白蔹看店呢,原来他是一直住在这里啊。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丫能不能直说啊!他是掀了你的桌子还是砸了你的碗,你给来个前情提要啊,半路看戏的人表示很茫然!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不清楚。”白蔹摇摇头,他这会儿倒是很想问问躲在柜台下面的苗姑娘要不要喝茶,这样热的天气,蜷缩在那里很憋闷呢。
“你该做的事情?你该做的事情就是纠缠继母?”以为赶走郭柏后店内再无他人,白仲实很干脆低吼出声。
纠缠继母?苗翠花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偷偷冒头出去看白蔹是神色,却见那朵白莲花仍旧维持着浅笑。
“爹若是只想说这个,我便是无话可说了。”
喂,你无话可说个鬼啊。你今年才十六七,听你这意思,估计你打三年前就有那位继母了,她怎么也得比你大点儿吧?你一个诱人的小鲜肉总不会对一个差了辈的老女人感兴趣吧?还是说……是那位继母瞧上了美貌的继子,所以使尽手段。终究将继子吓得不敢回家?
苗翠花两眼乱转,脑海里全是各个版本的武则天与李治。
“你这逆子不知好歹,拿你娘的忌日当借口,你也不怕报应!”白仲实恨得咬牙,打从环佩一进门,这小子就有些异样,他也知道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容易情动的时候,环佩又年轻美貌,可他只想着这逆子不过是少年人的冲动而已,哪里想到他竟然真有那样不轨的心思。
当环佩向他哭诉时。他是震惊的,他如何也想不到这逆子竟然敢用言语调戏继母。
那一次,他动了家法。可谁知这逆子竟然变本加厉,若不是看在这是他长子的份上,他真想将这逆子逐出家门。不得已,他将这逆子赶到了西环街上的分号里,严令他不得随意回家。
可饶是如此,这混账东西还是会借机纠缠环佩,可怜环佩年纪轻面皮又薄,几次寻死。幸好被他拦下。
“爹,这次,你打算怎样?”白蔹将茶盏中最后一滴茶饮尽,搁下茶盏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我洗耳恭听。”
白仲实握紧了拳头,两眼死死盯住了那个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少年人。简直是反了,身为儿子却对父亲毫无敬意,甚至还敢嘲讽父亲,这是一个儿子该做的事情吗?他的脑海中又不由得回想起那封信上的话来——
父亲已垂垂老矣。卿卿何必守一老人?小可年轻,与卿卿年相仿貌相配,若能成就眷侣,岂不美矣?
更可恨那信中还威胁环佩,若她将此事说出去,定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下场。
简直是不可饶恕!
啪嗒,是白仲实将团成了一团的信砸到了白蔹的脸上。
矮油,要动手?苗翠花提起了精神,话说如果真打起来,白莲花那小身板似乎不是他爹的对手啊。虽然个头不算矮,可白莲花没他爹魁梧啊。唔,她要不要帮一把忙呢?可是,帮着儿子打亲爹,这事儿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伸手将那纸团捡起来,一点一点展开,一字一句看过,白蔹脸上浮出一种古怪的笑容:“真难为了她,学我字迹也学得这么像。”轻叹了口气,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我那弟弟,也有两岁半了吧。”
白仲实板着脸轻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了。
“看来,她忍不住了呢。”白蔹左右环视着这间并不算大的店铺。
这三年,他在这里钻研医术,除非年节,从未回过那个家。这三年,他时常在静谧的夜间独自漫步或静坐,回想自己究竟应该何去何从。这三年,他看过太多人,有的人放不下,有的人无法放下。
有谁放得下么?他一直以为只有那些出家人才能放得下,可却不料竟看到一个才十二三的少女也能放下,那么干脆的丢开一切。他抬起视线往柜台那边看去,正看到那个少女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怪笑,自己不禁也失笑了。
苗翠花这会儿被自己的脑补折腾的不上不下的,听那爷俩对话,好像是因为白莲花的后娘搞了什么鬼,弄得这爷俩起了误会,而且还很可能跟某种颜色的帽子相关,这让她如何不心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