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的人,国中有不少人朝南边的挹娄、高句丽迁途……王的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
壮实的身形跑到中间陡然跪下,朝公孙止重重的磕下头:“狼王……求求你……发兵救救我们吧……”
“先把你辫子剪了,看着不舒服。”公孙止说着,端起酒喝了一口,李恪已捧着匕首走了过去,瞪着这人:“一个大男人,扎什么辫子,又不是婆娘。”
拔速儿抬起脸看了看对方手中的匕首,犹豫的伸过手:“狼王不喜拔速儿的辫子,那割断就是。”
锋口切过辫子,掉到了地上,拔速儿苦着脸将匕首递还给旁边的人后,小声问:“让狼王不喜的辫子已割了,那狼王可否出兵?”
“动刀兵乃是大事,岂能说动就动。”
公孙止将酒觞呯的掷在桌上,颔下浓密的短须还带有酒渍,“此事还需商议,我汉人讲究三军开拔,粮草先行,还有诸多的事务要处理,至少要等明年开春。”
“明年开春……”下方的人影呢喃了一句,便是呯的一声,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明年开春,夫余国怕是已没有了。”
“求求狼王可怜我等这些边陲小国,拔速儿保证,只要狼王出兵赶走鲜卑,夫余定当臣服在白色的狼旗下。”头颅抬起又磕下,话语悲戚,眼泪滴在地板的血迹上。
厅中静谧,只有呯呯呯的磕头声。
“东方,你先带他下去。”
公孙止做了一个挥退的手势,并未对下方的哀求做出回应,那使者自然听明白,停下头,哭喊:“狼王,求求你了,救救我夫余国吧,已经死了许多人,不能再死下去了,狼王啊
!!!”
两名侍卫过来夹起哭叫的拔速儿拖去外面,东方胜也跟着过去安抚。
声音远去后不久,李儒优雅的放下酒觞,振了振袍袖,起身走出席位,看了看门外,收回视线朝前方拱起手来。
“主公明智,眼下上谷郡确实处在休养生息阶段,要作战也只能等到明年,待郡中稳定后,再对辽东鲜卑和乌桓动手也不迟。”
“我准备冬季动手。”
上方的公孙止陡然开口说了一句,让李儒愣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什么,点头:“陈田旺的内毛之衣和马甲确实可以支撑一次让人猝不及防的战事,但也只能打一个猝手不及,冬季长久鏖战只会让将士们损伤很大。”
“这只是一个想法罢了……不过支援还是要给的,从甲库中去一些破旧的兵器甲胄,再弄一些粮食让这个拔速儿带回去,让他们夫余国接着和鲜卑人打。”
公孙止起身大步往下走,“.……你我都清楚,辽东乱起来才好,若是让鲜卑劫掠夫余,有了大量过冬的粮食,对于往后的战事确实不利,只是我有点担心,打趴一个鲜卑,又养起来一头老虎。”
“或许,儒这里有一个办法。”李儒紧跟在后,走出厅门,西斜的天光照射下来,影子拖在地上,躬了躬,凑上前低下声音:“.……到时候不如顺道将夫余国一起灭了吧,到时给他们的粮秣里掺入毒药……之后再........”
话语变得飘渺,更加的小声了。
宁馨的下午光芒里,投在地上、墙壁上的人影犹如一条巨大的毒蛇,在微微的扭动,吐出蛇信。公孙止眯起眼睛望着彤红的夕阳,随后,目光定格在中年文士布满阴霾的身上,点下头。
“就依你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