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这次折返回来,让操不知该说些什么,赈灾一事上,非我不能做,你替不了。”
“丞相有想过为何突然起了大疫吗?”
“公孙知晓?”
“不知,但来的突然,感觉有些蹊跷。”
“并非如此,桓帝时就大疫三次,到了灵帝又大疫五次,往前更是数不胜数,公孙还觉得蹊跷吗?”
“......这次过来,便是想办法帮豫州渡过难关。”
“非人力所为。”
“试试总有作用。”
灯火摇曳,照着对峙的二人,随后又恢复平常得语态一言一语的说话。俩人彼此之间合作多次,也足够了解一二,就曹操的性情来讲,他既感谢公孙止的援手,又不想欠下这份情,言语间大有赶走对方的意思。而公孙止,毕竟不是这个世间土生土长的人,从后世的书籍大抵是了解过关于古代瘟疫的可怕,但以目前他的性情,袁绍这个大敌未除,就让曹操元气大伤,并不符合他的战略目的。
不久,郭嘉、荀彧、程昱等谋臣也随后赶来这边。
公孙止皱着眉:“瘟疫这东西,确实很难办,但也不是不可预防,疫为病、瘟为染,想要解决疫该是先像瘟下手,防止病情传播更加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局面。”
听到这番话,对方脸色也并非有玩笑之意,曹操重新坐回案桌后方,抬了抬手:“你继续说。”
“如今盛夏时节,虫鼠横行,加上外面饥民四野,他们少不得要抓这些东西来充饥,而丞相该知晓,这些虫鼠肯定啃食过暴露荒野的尸体。”
“所以,灾民果腹的粮食还是当务之急。”郭嘉隐去往日轻浮,点头同意。
那边,公孙止也点了点头,让侍女倒满酒,手指沾了沾酒水在桌面画出图形,“城外灾民安置也是大问题,污秽之物当妥善安排于一处,还要及时处理,防止蝇虫攀爬,不过这点难以避免,但当中生病的与未生病当区分开生活,以免互相传播,城中每日都要熬制大量防瘟疫伤寒的汤石之药,分发灾民也可作为预防一道手段,水源也要清理.....”
长案后面,曹操沉默了片刻,手指敲了敲,指出几点:“公孙说的这些,操已明白,有些容易,而有些则太过困难,粮食、药物都奇缺,患病之人区分开,可谁人愿意去冒染病风险?城中士卒还是官吏。”
“粮食官府总有一些,朝中众臣家中也有余粮,还是能抠出一点应急。”公孙止先前劫掠过几家,自然看过粮仓、地窖,心里也是有数的,“至于何人去城外分割灾民,许都城中地牢犯人应该还有不少.....他们便是最好的人选。”
“......还可作为肉食放入稀粥中一起施给灾民。”右侧席位中间,说出这番话的程昱睁开眼睛,语气平常,“只是施米粟这等稀粥,并不耐饿,怕是还未等到兖州援粮,又陷入绝境里,此非常时期,当不能有常人目光审视。”
厅中陷入可怕的沉默里。
过得一阵,郭嘉干咳了下嗓子,“另外,染病严重的百姓该如何处理?!”
“让他们自生自灭......”公孙止倒满酒,仰头一口喝下,呯的落在桌面:“.......尸体不能埋,只能一把火全烧了。”
深夜的风阵阵跑过屋檐走廊,在座的曹操、郭嘉、荀彧、程昱等人都在沉默,无人说话,气氛显得异常。旁边几名伺候的侍女大气都不敢出,听到这些言语,心里直发毛,颤颤兢兢的不停给人斟酒,过了许久,作为这座城池的掌控者,最终还是拿出了决定。
“就依公孙和仲德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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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亮东边,阴雨在早晨收住了,露出云间的金色拂过许昌的皇城,瓦片映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一声响彻承光殿的高喧,朝堂大殿内,言语持续的传出。
“.......昨日城中耿侍郎府邸失火,好在天公庇佑,才未让火势蔓延全城,耿侍郎顾家不诚,差点殃及周围百姓,死有余辜。又持金吾、国丈伏完救火心切,昏厥途中,如今身体抱恙不能守卫皇城,便卸去持金吾,改任辅国将军、中散大夫,好好在家休养,诸位同僚以为如何?”
文武百官视线中走动的身影,声音徐徐在说的时候,太尉杨彪原本阖上的眼帘微微睁开,打量了一下四周百官,又合上。
“今日,朝议其实也并非专门说这些,而是城外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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