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里许之地,茂密的林野间,两万余人的黑山军憋了许久的杀气终于爆发开,喊杀声怒潮般席卷过这片树林。
无虑山不是太行山那般熟悉,但对于山地、茂林里的战斗,常年生活在山里的黑山军已经可以说是天下军队中的佼佼者了,或许他们在原野、攻城上不如别人,但在这里,就是他们游刃有余的主场,这一刻,面对拥挤、仓惶的鲜卑骑兵,冲出隐匿位置的一道道身影狂热的发出怒吼:“杀鲜卑狗!”“宰了他们——”无数的声音重叠,脚步如履平地的飞奔、跳跃,从两侧以最野蛮、凶戾的姿态拦腰撞了过去——
噗噗噗噗……血肉劈裂的声音不断的在响起。
一名黑山军士卒从树上跃下挥刀劈斩,下方,战马唏律律惊的扬起蹄子,马背上尸体落下来的同时,刀口还在滴血的身形也站到地上,他身边,同伴的身影持着兵器从左右跑过去,“快跟上!”有跑过去的身影发出声音。
“厥机在前面,后面的人掐断鲜卑人队伍,其他人随我来!”
无数冲杀的身影中,于毒嘶吼一声,避开前方砍下的刀锋,跨步侧到对方后面,伸手勒住鲜卑士兵的脖子,刀锋一抹,血光溅到他的脸上,周围更多的人影杀到了一起,刀兵、长兵不要命的击打在一起,乒乒乓乓的声响延绵在血肉爆开的锋线上,原本逃亡的队伍中间被狂热的黑山军撕扯出一道豁口,随后越来越大。
一名鲜卑骑兵持着长矛将冲来的黑山军肩膀洞穿,推着对方后退时,侧面一道黑影飞扑,将他从战马上拉下来,一脚将对方蹬开,不知从哪里挥来的一把刀,剁在颈脖上,瞪大着眼眶死去。
日暮快要降下,归巢的鸟儿惊恐的盘旋在爆发杀戮的林野上空,不敢落下翅膀,厥机和弥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下一秒,人潮朝这边推进,光与影晃动间,一道膀大腰圆的身影和白袍银甲的将领带着周围黑山军与鲜卑骑兵短暂的接触,片刻后全是人仰马翻的场面,血肉的涟漪疯狂的随着二人为箭头推开扩散。
“走啊——”
厥机大喊一声,拉着弥加就朝前面飞奔,在林子里骑马终究跑不快,甚至还不如靠双腿,交错横纵的林木不时让他们降下速度,偏转方向,奔走中,弥加已经看到气氛不对了,低眉垂目扫过周围,趁人没注意,调转马头单骑冲入附近的灌木里。
前方还在一股脑奔逃的厥机陡然勒停战马,视线的延伸去前面,是一处断崖,“弥加,这下该如何.....”他回过头,哪儿还有同伴的身影,这时才注意到身旁的弥加在中途已经悄悄脱离队伍逃走了,而此时身边也只剩下数百人还跟着,远远的后方,厮杀呐喊已经蔓延过来。
“弥加这个没种的家伙,竟一个人逃走。”
话语从牙缝里挤出来,厥机翻身下马,提着一口猎刀,站在断崖前方,身侧的部落勇士们也都一一下马手持兵器做出战斗的姿态,一字排开,不久,天黑了下来,隐隐绰绰的林间,亮起了火把光,似长蛇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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