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从地上起来的曹昂护在身后,铁锤挥舞,轰然一声巨响狠狠砸在一名冀州士卒脑袋上,头颅碎裂带着血浆、脑浆仰倒在地。
“怎么样?!”武安国转身朝他问道。
曹昂抹过脸上的血污,捡起地上掉落的兵器,捏在手中朝前方奔去,露出狰狞:“继续杀——”
前方突进的骑兵已经飞快的凿开拦截的人群,以飞快的速度蔓延向中军大帐,公孙止同样冲杀在最前列,两柄弯刀左右劈斩,在一道道身影的脑袋上划出血线,长兵刺来,在铠甲上发出吱呀的刮擦声,留下白痕。
自从麾下成军之后,他已经很少上阵厮杀了,但并不代表他这些年来少了冲杀第一线的勇武,刀光抹过人的头顶,血线溅到他张开的嘴边,厉声大喝:“随我杀过去,拿下文丑脑袋!”
左右,赵云、吕布甚至华雄护卫在侧,带着骑兵犹如怒潮般凿去前方组织起来的阵线,金铁相撞、血肉爆裂的声响延绵成片,几乎撼动了仓促搭建的人墙,人的身体一具具的推飞倒进血泊里,随后坠倒的战马也压了下去。
“…….天下有谁能挡我铁蹄!”
画戟探下拒马,吕布咬牙怒喝,双臂鼓胀用力向上一挑,将地上的拒马掀离了原地,砸进后面的人堆中,他目光随后望去帅帐前方骑马的大将,一夹马腹,将拦路的人影斩翻,发起冲锋。
帅帐前,文丑指挥着麾下士卒飞快的涌上,填补空缺,见到前方冲来的一骑,索性放弃了指挥交给副将,一手抬起龟陀重枪,纵马迎上。
“来啊,吕布——”
“讨死!”
雄浑的声音暴喝,马蹄溅过染血的泥土,披风飘在火光里,一杆画戟照着对方挥斩而下。那边冲来的文丑抬手也是一枪刺出,兵器相交,呯的一声,魁梧壮硕的身躯猛的一震,双臂肌肉绷紧,奋力压着对面的画戟不得寸进半尺。
枪头摩擦戟枝,擦出火花,吕布双臂不动,俊伟狂野的脸庞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冷笑:“就这样?”话音出口的一瞬,握戟的手陡然一转,戟耳将枪头套的死死,粗壮的双臂猛的发力,甲叶都在震抖,吱嘎的金属摩擦声中,直接将文丑手中那柄重枪搅飞。
赤兔突进,半空中的兵器再次呼啸而来,画戟的平面狠狠扇在文丑胸口,整个身体“呜啊!”的惨叫一声,飞出马背撞在身后的帅帐支柱上,连带木柱一起倒塌落地,帅帐也在随后轰然倒下来,烟尘和铺洒下来帐顶弥漫掩盖了视野。
战马停在原地,披风在带有血腥的风里扬起,戟尖垂悬,束发金冠、百花袍的身形掩盖了附近的火光,将从里面爬出的文丑在遮在阴影下,这位飞将缓缓抬起画戟指过去,声音一字一顿的开口:“你—太—弱。”
“吕……布…..”嘴角带着血丝,文丑艰难的站起身时,周围亲卫、副将涌了上来将护在身后,有人牵过一匹战马:“将军快走啊!”
身边的副将大喊着推搡他,将他搀扶上马,随后拔刀带着数十人扑了上去,文丑伏在马背上,眼前巨大的损失已没有了太多的选择,局势已是看的清楚,只能做出另外的选择了。
下一秒,文丑带着剩下百来名亲卫朝后方的易县展开逃亡,他身后,军营化为战场,烈焰吞噬一切,火光中数千骑兵纵横施虐,对来不及组织抵抗的士兵展开厮杀、冲撞,粘稠的鲜血,将这片大地都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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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韩猛心神不宁的从帐篷里走出,黑夜上空,月亮只露出小角,游动的云层显得阴霾。
半月前,自北面溃败下来的士卒先后收留了一批,也从文丑传来的消息里知道,张南战败,驻守广阳的蒋义渠身亡的消息,而从溃兵口中明白,公孙止的骑兵有何等恐怖,当然这些人被打破了胆,自然有夸大的成分,他也不会太当真。
就在数天前,斥候送回的情报,公孙止已率兵抵达巨马水,他心里才放松下来,文丑乃是冀州有名大将,武艺不说,领军也自有一套,性子向来沉稳,韩猛是最清楚的,无论那头白狼再厉害,应该不会讨到什么好处,只要被截下,他也将率兵过去合围。
不久之后,天也快亮,韩猛决定要第一时间赶去分这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