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县城墙上,满天星辰犹如长河延伸天际,文丑着铠甲持兵刃立在墙垛后面,看着星河下的南方,不时会咳嗽几声,身后脚步声走近,副将拿过披风给他披上。文丑紧了紧领子,皱着眉头,心中是不平静的。
“多年前我第一次听到公孙止扬威塞外,在步度根的帐篷里把他斩杀,心中有些钦佩,后来他跑到冀州来搅动风云,那时主公刚坐领冀州,根基未稳才让他得意逃脱,那时我就在想如果公孙止落到我手上,会不会杀他……可惜啊…..现在十个文丑也拿不下他了。”
副将站在后面看着仰望星空下景色的将军:“……主公那边,将军恐怕不好交代,卑职刚刚接到消息,公孙止确实往南面邺城去了,不曾在我们四周设伏,极有可能会攻打主公后背。”
“嗯。”文丑轻轻地点头,微微侧过脸来:“南边该是要打大仗了,主公二十万大军岂是他们数万人能撼动?掺合进去,是难有幸理…….也罢,传令下去,易县我们也不守了,公孙止能做出疯狂事,那我也奉陪,他想打主公后方,本将就做黄雀。”
披风招展,翻飞在风里,魁梧的身躯转过来,大步朝城下而去,声音随风飘远:“传我将令,集合士卒,今夜就南下,各部不得耽误,违令着斩!”
城中残存不足万人的兵马躁动起来,与此同时,距离易县上百里之外的南方,丘陵间、原野上,骑兵在前、步卒在后近两万人,速度飞快的黑夜里奔行,朝南方延伸而去。
邺城以北五十多里,战事的影响尚未严重,两条河流交织形成的平原上,草木茂盛,村落也颇为密集,整个夜色都处于静谧安详的状态,偶尔村中有犬吠传出,有人起夜走出房门去往茅厕。
脚下的泥土传来微微的震动,赶紧提着裤子出来,朝篱笆外面望去,黑色里隐隐火光形成一条火龙游走而过,隆隆的马蹄声从火光里震响大地。
男子揉了揉迷糊的眼眶,陡然清醒,便是看到自家篱笆门口几名骑士持着火把过来,黑色的皮甲,背负长短两把弓,腰间一柄弯刀,相貌粗犷凶狠——几人见到男子呆呆的站在屋檐下,勒马停住,随后走了进来左右看看,在院里的水缸里将水袋灌满水。
院中的动静惊醒了屋中的人,一名小女孩脸蛋还有些脏兮兮的走出来,陡然看到院里的陌生人,怯生生的躲到男子的身后。打水的几人中,有人从怀里掏出一枚雕琢好看的玉佩,递给那女孩,小身影不敢接,那男人警惕的看着他,也不动。
“拿着。”那骑士蛮横的将玉佩塞到男人手里,他身后三名同伴口中说了什么话,其中有人大声笑了出来,前面塞玉佩的男人转身走回去,在每人胸口上捶了一拳,这才出院翻身上马,与同伴说笑着离去,汇入浩荡的火龙之中。
男人搂着女儿呆呆的看着手中精美的玉佩,然后又掐了一下脸,感觉不是在做梦后,赶紧抱起女儿跑到篱笆后面,火把光蜿蜒前行,原本给他玉佩的几名骑士已经看不见了,稍近的视野里,全是人的、战马的影子在走,偶尔有人从火光里转过头来看他们父女一眼,又继续沉默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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