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站在檐下:“首领,时辰到了,咱们该上路…..”下一秒,一只大掌扇在铁盔后脑勺上,一个踉跄朝跌出半步,回头,正是全身狰狞铁铠的典韦,“你这傻小子,会不会说话!”
听到屋外的吵嚷声,伏寿矮下身将一条宝玉带系好,又给公孙止穿上一双黑色翘头履,这才起身,又盯着公孙止看了一阵,脸色绯红的将门扇打开:“妾身不便去观礼,就在府内等候大王消息。”
此刻她说出‘大王’二字,倒是让公孙止笑着点点头,随后披上一件大氅走了出去,带着李恪、典韦走出府邸,外面曹家众将,如夏侯渊、曹昂、曹纯、许褚等人,以及赵云、夏侯兰骑马与近卫狼骑并列一起,拱卫着中间一辆御六马的车撵,数将见到出府的公孙止,齐齐拱手,大喝:“请大王上车,我等护驾。”
“好!”
公孙止上了一张踏几,走入厢内,雄壮的嗓音传出:“去皇城!”
三列九排的虎卫营铁甲士当先开道,迈开的脚步震动身上的甲片发出金属碰撞声,镶嵌铆钉的车辕,滚动起来,沉重的压在街道上,缓缓行驶出去,五百近卫狼骑在后方,一面面旌旗在青冥的天色里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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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
空气已有了寒意,对于许都城的一众文武来说,这一天非常重要,且特殊,大汉四百年来竟迎来一位异姓王,众人中或多或少心里都是复杂的,有些更是敢怒不敢言,此时聚集在皇城南门外,与往日早朝相比言语少了许多。
程昱闭目养神站立人群之外,他为人严苛,当年豫州瘟疫之时,用人肉接济灾民,让百官对他敬而远之,失了人望。不多时,一人朝他走了过来,白面长须,身着朝服,正是尚书令华歆,他曾与邴原、管宁号称一条龙,他为龙首。
“尚书令为何不与人攀交,到老夫这边有何事?”程昱睁开眼看着他,语气冰冷。
华歆保持微笑,拱手施礼:“眼见宫门将开,歆见荀侍中和荀征事不在,特来询问一二,若是封王大典上,都督不见侍中和征事,心里岂不是暗中有所猜忌。”
“尚书令还是顾好自己,文若和公达自会省得。”
“那如此便好,歆多嘴了。”
随后,华歆转身离开,走入众文武当中与人熟络交谈起来,不久,皇城门打开,一名骑马的北地骑兵,身材高挺,仰着脸朝天高呼:“仪式已到,百官入城——”
……
许昌城中,某栋建筑之上,一对视线望去下方街市。
长龙的队伍正经过这里,旌旗林立,甲士开道,泛起狰狞的铁锈气息,路上百姓、行人早早退往两侧躲避,远远的驻足观看,有百姓站在人群后面垫着脚尖探头看了一眼,赞叹道:“此等威势,这天下怕是难有人比肩了。”
说完这句,他又垫起脚张望过去,初晨阳光照过来,头顶上陡然传来瓦片哗哗声响,正疑惑时,余光之中一道身影冲出了屋顶,跃了起来,一抹寒光自手中划过长长的轨迹,声音响彻街道。
“公孙恶贼!还我师父命来!!”
剑锋照着行驶中的马车刺了过去——
…….
宫门,大大小小上百名文武官员前后有序的走入皇城,甬道、宫墙之上站满了兵甲齐备的士卒,无数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离开甬道后,进入内城接受了两道关卡盘查,方才从左侧去往封王台,走上七丈高的石阶,视野随着天色渐亮广阔了起来。
仰头望去,那又是六丈高的毓秀台,两侧还有宫中原来的月神、雨神台,而在毓秀台最中央,一尊青铜巨鼎立在那里,有烟火冒出。一名宦官走上去,高呼的声音随风传开:“百官入座,在此静候!”
…….
狼牙棒呼啸砸在剑锋上,名叫史阿的刺客身体横飞,随后被冲来的巨汉,一掌扇的翻转坠地,‘哇’一声口喷鲜血,挣扎起身时,十多柄长矛抵在了他身体上。
行进的车辕稍停了一停,帘子掀开,公孙止冷漠的眸子仅看了一眼,又坐回去,帘子回落之时,声音冰冷:“处死。”
“公孙恶…..”
十多柄铁矛齐齐刺进史阿全身上下,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地上,鲜血翻涌淌满了街道,吓得街边胆小一些的妇人捂住眼睛转身挤开人堆跑开了,尸体随后被维持街道秩序的差役用辕车拉走。
不久之后,东方泛起鱼肚白,天大亮起来。
狼旗进入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