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还没等糜贞说完,糜竺就连忙打断了她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粗暴地打断糜贞说话。
“兄长,我知道你的苦心。但你不单是我的兄长,也是糜家的族长。而我糜贞,也不应该只是兄长的妹妹,同时还要是糜家的一员。糜家生我养我十多年,是时候要我为糜家付出了。”
糜贞两行清泪流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伤心。
是因为看见兄长的苦苦支持,糜家的举步维艰,还是祭奠自己那个逝去的夫君英雄气概的梦想呢?
亦或是二者兼有,说不清,理还乱,愁上心头,不下眉头。
“小妹,求求你相信兄长好不好,兄长一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糜竺连忙伸手为糜贞擦拭珍珠般的眼泪,心里却第一次生出一种无能为力之感。
糜贞的意思,他如何不知道,糜贞是想要用她自己的婚姻,来让陈家放过糜家一马。
可是糜竺哪里会舍得用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的幸福来换取家族的苟全。
而且,糜贞嫁过去了,陈家就真的会停手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陈登并不是沉迷女色之人。
“兄长,我意已决,兄长若是一日不答应,那糜贞便绝食一日。兄长若是还在意我这个妹妹,就请答应妹妹的这最后一个请求吧。”
糜贞人如其名,性情贞烈,糜竺知道,她不是说说而已。
“小妹,你何苦如此逼我!”
糜竺心疼无比,他终究还是没能给自己这个妹妹无忧无虑的一生。
“兄长,你答应了?”
糜贞泪音颤颤,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难受,或许从这一刻起,她的那颗心就已经破碎尘封。
“我……”
“老爷,门外有一个瞎眼跛足的老道,说是能够为家主解惑!”
就在糜竺刚要说话的时候,守门的下人急匆匆地就冲了过来。
“如此慌张成何体统!什么老道,莫不是骗取财物之人,给他一些钱财便是!”
糜竺心乱如麻,出言间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戾气。
下人很委屈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做主给了他一些钱财那老道士却不收,只教我通报,说他乃是从兖州云游而来,见与不见让老爷自己决断。”
“兖州?难道是武王的人?”
“快请他进来!不,我亲自去请他。”
糜竺突然想到了什么,旋即激动地说道。
他有一种预感,糜家有转机了,他的妹妹也不用受委屈了。
“不必劳烦糜家主大驾,老道还是自己进来吧。”
随着一阵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有一个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的瞎眼跛足的老道士闲庭信步而来。
他走得极慢,但每一步都极有韵味,让人觉得他已经和这方天地合为一体了似的。
糜竺几人都有些惊异,没有他的同意糜家可不是这么好进来的。
而且下人一路通报根本没有浪费时间,这老道士却能后脚马上就能找到他们的所在,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