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多日前。
塔纳利斯沙漠。
一队骆驼和旅人缓慢的行走在金色沙丘上,人数有二十来人,都是青壮。旅人们披着防沙长袍,腰间挎着短马刀,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在细沙中跋涉着。这支驼队是负责从附近一片绿洲运送淡水,到东边的热砂港去的,每年这个季节,都有许多驼队接这个活,热砂港的地精们为了确保有充足的淡水供应,不惜花上大价钱雇佣这样的驼队。
滚烫的细沙侵入了旅人们的靴子,他们时走时停,不断辨别着风向,小心避开可能形成的流沙陷坑,对头顶灼热的太阳又爱又恨。
毒辣的阳光炙烤着他们,他们却不得不仅凭观察太阳位置来确认自身在这广袤沙漠中的位置,不至于在到处如出一辙的沙漠环境里迷失方向。
你说指南针?的确,驼队里有人携带着那玩意,但没用。指南针在这片沙漠里不起作用。原因据说跟沙漠南方一个神秘洞穴有关,那个洞穴干扰了沙漠里的磁场方向。
驼队再次不得不停下来,负责制定路线的驼老在前方不远发现了一处疑似陷坑,出于人员和货物安全考虑,大家决定调整路线,但这样一来,路上所需花费的时间就要多出半天。
旅人们在滚烫沙丘上席地坐下,纷纷掏出水壶大口大口喝着水补充体力。好在他们不会缺乏淡水,在沙漠里这是生命的最基本保障。
这时,忽然有人抬起手指着远处方向,说:“快看,那是什么?”
其他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眼望去,只见在北边遥远的天际处,有一个淡淡的小黑点。
“那是什么?一只鹰?还是,一只大鸟?”
“速度很快,好像在朝我们这边飞。”有人说。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远处天际的小黑点上。过了没一会,小黑点就放大了许多。
“它过来了!”有人喊。
渐渐的,旅人们已经能够看到,天边这个黑色物体是个长有翅膀的生物,它的飞行速度极快,快得几乎一眨眼工夫就要来到他们上空。
黑影终于飞到了驼队上空。
所有旅人全部惊骇的大张着嘴,仰头望着这道巨大无比的影子。
影子没有停顿片刻匆匆掠过。有那么一瞬它遮挡了日光,使得这道身影显得格外巨大。
旅人们目送着这道巨大身影飞速朝沙漠南端飞去了。
良久之后,直到影子再次缩成远方一个小黑点看不清时,沉默才被打破。
“一头龙!浑身黄色的龙!”
“天!我们竟然遇到了一头龙!我们还活着!”
“我要把今天看到的告诉所有人!”
驼队沸腾了起来。不论是常年行走在沙漠中央的经验丰富的驼老,还是第一次加入驼队的菜鸟,这些普通人平日听得最多就是塔纳利斯沙漠有龙出没。但都只听其名,很少有人真正见到过。
在人们心目中,龙是巨大、邪恶的恐怖怪物。它们只需轻轻一扇翅膀,就能引来沙暴,只要轻轻一口吐息,就能摧毁一座城镇。遇见龙还能活着回来的人,都会被当成英雄。
而今天,他们遇到了一头浑身黄灿灿的龙!真正的龙!瞧它刚才飞过时有多巨大!连半个天空都被它遮住了!
且不说重新上路的旅人们充满了话题,想必接下来旅程不会再枯燥。那头从他们头顶一掠而过消失无踪的黄色巨龙,此时正缓缓的降低了高度,在他前方不远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口,这头龙毫不迟疑的飞进了洞内。
一进洞穴,洞内非但不显得狭窄,反而十分宽阔。这头龙沿着洞**一条长长的宽阔通道一路飞行,看高度,它是在不断向地面下方延伸。
也不知飞了多久,这条洞穴通道好似没有尽头。通道两侧从一开始只有单调漆黑的墙壁,渐渐的墙壁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令外界的人看了会无比震惊的场景。那是一片璀璨缤纷的宇宙空间,星辰交相辉映,浑圆的星球散布在四周静止不动,通道两侧不断有一条条斑斓的五色光带好似绫罗绸缎的缓缓涌动着。只有真正了解的人才知道,那些都是最狂暴的能量乱流被困在了时空中所形成的影像。
前方通道终于豁然开朗了,黄色巨龙飞快的向一片宽阔的广场下降。
在广场中央,耸立着一座高度惊人,结构无比复杂的青铜时钟。时钟在缓缓运转着,复杂的结构记录着的明显不是寻常意义的时间。
黄色巨龙刚一落地,就瞬间变化了身形,身体缩小成了一个人类男性。
“阿纳克洛斯,欢迎回来。”一个四足半龙半人的怪物站在旁边,朝人类男性躬身行了一礼说。
“诺滋多姆在吗?我带回了负责监视奥妮克希亚巢穴的龙人传回的汇报,时间线,出现了偏差。”阿纳克洛斯说。
“您知道的,吾王行踪一直飘忽不定……”龙人说。
“我知道了。”阿纳克洛斯挥手打断说:“那就让去见索莉多米。”
“龙后现在正在孵化室,这一期的龙蛋正处在孵化的关键时刻,您知道……”
“那总得让我见见他们中的一位。”阿纳克洛斯语气略显不悦的说:“这件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我必须向他们禀报。”
龙人正要再说什么,就在这时,一道摄人心神的声音骤然响彻在整片洞**,仿佛传达自永恒的时间之外,这声音说:“阿纳克洛斯,我的子嗣,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那龙人立即匍匐在了地上。
人类男性模样的阿纳克洛斯也神情肃然,朝广场上某处一躬身,低头说:“在尘泥沼泽负责监视的龙人传来了消息,已经确认,黑龙公主奥妮克希亚回到了巢穴。”
“回巢穴,在这个时候?”伴随这个声音,显现在阿纳克洛斯面前的是一道巨大但模糊不清的虚影,只能隐隐看出那是一头体型异常巨大的黄铜色身影,笼罩在其身上的那层帷幕,仿佛是从时间长河里流淌出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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