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却已经被折磨的千疮百孔。
一入秋我就很容易着凉,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季月明专门在我的床头放了一只养生壶,时刻煮着对身体好的药茶。
我大部分时间缩在床上,捧着温暖的杯子发呆。
我一直都在等消息,不管是来自陆劲辰,还是来自风间,可他们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我没想到,等来的第一个,居然是楚建军重回龙本会,并依然称自己为司马军的消息,而就在同一时间,曾经因为季天青接任龙本会而离开的很多人,居然还真的都回去了。
沉寂许久的风间也终于联系了我,告知我他在上海,让我自己一个人去见他。
季月明是不放心的,但风间选的地方也比较安全,就在闹市街头,我下车后远远就看到他坐在街心公园最靠近路边的长椅上,依旧将脸埋在衣领中,刘海很长,那只受伤的眼睛已经几乎完全能被遮挡住了。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来,他很平静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长叹了口气说:“好久不见。”
“尹棠回来了么?”我很关心她,风间微一点头说:“已经送她去安全的地方了,你不必挂念。”
“那你呢?要回日本去么?”我想起他之前说的,即将对黑泽龙一动手的话,他看向我,表情很严肃的说:“司马小姐,这其实是我和季先生下的一大盘棋,就要到厮杀最激烈的时候了。”
我微低着头笑了笑说:“是么,我看不出来,可能我根本就不在棋局内吧……”
风间听出了我言语间的苦涩之意,微转头看向我说:“其实,有时候,男人之所以不想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女人,是觉得那样的压力和困难,自己一个人扛就好了。”
我知道他是在为季天青的所作所为做解释,问他:“那男人问过女人的意思么?就从来没有想过女人可以和他并肩而战么?”
风间低声说:“大多数男人,希望身后的女人是一个在他努力遮风挡雨过后一回头,能温暖的看着他的人,而非找一个巾帼英雄与他并肩作战,他只是不想担心,不想看到在他可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会突然就受到什么伤害。”
“所以男人总觉得女人不理解他,而女人也会认为男人不够坦白。”我低声说。
风间又叹了口气,知道劝我也没用,递给我了一只牛皮信封:“这是闵凯周所有的信息,你看了就会明白。”
“风间,关于黑泽,能稍微等一等么?”我问他。
他看向我,微凝着眉头说:“为何?”
我将自己想好的所有计划都告诉了他,他听到最后直接震惊了:“你这样做,会撼动日本大部分黑\帮的利益,你……就没考虑过后果么?”
我浅淡的笑了笑说:“考虑过,反正现在这生活也够逼仄了,有女儿亲不得,有男人爱不得,还染了一身的恶习,不人不鬼的活着,还有什么能比我现在的生活状况更苦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