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鸾儿翻了个身,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了些:“即然这位姑奶奶如此厉害,且她儿子听起来也是个英雄人物,怎的我嫁了来不只从来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呢?”
严承悦长叹一声:“姑奶奶如此英雄人物,却是……唉,命不好,我那位表叔经姑奶奶教养是个极孝顺的,对姑奶奶好的紧,只是他身子骨弱了些,后来竟是英年早逝,去的比姑奶奶还早,姑奶奶要强了一辈子,结果竟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等我那位表叔一去,姑奶奶便将夫家闹个天翻地覆,又查出来是她的庶子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便只说将庶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做出一副灰心状,等到别人都失了戒心,她就下毒将那庶子毒死了……”
李鸾儿认真的听着,听完了也忍不住替那位有绝断又命运不算太好的姑奶奶惋惜了一声:“可惜了,一世英雄人物,竟是嫁了那么个狗东西。”
“可不是么。”严承悦点了点头:“爷爷与姑奶奶兄妹感情很好,自姑奶奶去后,爷爷得了好几场大病,每到了姑奶奶祭日便要闷在房中一天,也因着姑奶奶的家事,爷爷便不喜父亲他们纳妾,倒将严家后宅弄的还算是清静。”
“也难怪爷爷听到周家小子那样行事就气成那个样子,恐怕爷爷害怕宛秀落得姑奶奶一样的下场吧。”李鸾儿一边想一边问。
严承悦一脸的忧虑:“爷爷是有些顾虑的,我也这样想着,姑奶奶那样厉害的人物在妻妾相争中都没落得好下场,宛秀可不如姑奶奶,万一碰到个狼心狗肺的,还不知道要如何呢,我统共这么一个亲妹子,便是宁可养她一辈子也不乐意她嫁了人受苦。”
李鸾儿倒也理解严承悦这番苦心,她也是有兄妹的人,她也乐意叫自家哥哥娶个贤良的嫂子,愿意叫自家妹妹日子过的好,每当听到官家后宫又多了美人,听到凤儿又受了什么欺负,她也心疼,也生气,直恨不得立时将凤儿带出宫来才是,可凤儿是个死倔的性子,认准了一件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又不愿意勉强凤儿,只能自己私底下心疼,暗暗的替她想办法了。
将心比心,李鸾儿自己都这样疼妹子,严承悦这个当兄长的自然也疼宛秀,李鸾儿看的明白,不由笑了一声:“你也莫担心,宛秀是个外柔内刚的,再者,现在不是还没嫁过去么,一切都有转寰的余地。”
严承悦也笑了一声,伸手揽了李鸾儿:“且瞧着吧,严家有了一个姑奶奶那样的已经够了,我是不会叫宛秀受那种委屈的,便是宛秀将来嫁了人过的不如意,不还有和离一途么。”
李鸾儿点点头,依着严承悦小声说着话,没一会儿人竟是睡着了,严承悦瞧她睡颜,不由摇头笑了笑,抻过被子小心的盖在李鸾儿身上,又低头在她额间轻吻一下,便也闭了眼睛养神。
且说这厢严老将军得了严宛秀的痛快话,又使人查了周家一次,得来的消息与严承悦查出来的也差不离,便深悔自己原先太莽撞了些,早早的替宛秀订下亲事,后来又没怎么太过关注周家,以致于落到如今这种不上不下的境地。
不过,严老将军到底征战沙场多年,最是刚毅果决,即是已经决定了与周家退亲,便也不迟疑,没用多少时候就请了周家老爷子来。
周家这边还不知道苗氏的事,更不知道鲁大锤受苗氏指点到严家门口大骂,一听严家有请,还以为是为着儿女婚事去的。
周老太爷听了下人回话,便是满脸的沉思,周老夫人坐在一旁脸上带了几分冷意:“哼,严家到底不是文人出身,一家子大老粗,便是女儿家的教养也不够,竟叫他家娘子被别的男人看了去,这叫咱们如何再娶这等女子进门,勤儿岂不……”
周勤一听他母亲如此说话,当下也气的红了脸:“简直是不守妇道,孩儿如何娶这等yin妇入门?今日她与外男相会,等进了门,还不知道如何给孩儿戴绿帽子呢。”
周老太爷一听这话立时拍了桌子:“成了,你们少说几句吧,严大娘子我也瞧过,素来是个好的,这事也怨不得她。”
“怨得怨不得且先莫说,总归是她失了贞节吧,咱们要真是将她娶进门来,难免咱们周家要沦为笑柄,勤儿以后还怎么出门,怎么有脸面见亲朋好友。”周老夫人尖着嗓子喊了起来,大有不依不饶的样子。
周勤也来了精神:“母亲说的是,爹,孩儿委屈。”
周老太爷长叹一声:“这事……严家娘子也有不是之处,可虽说她失了贞节,只咱们两家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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