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邂逅农金爱好者

    小饭馆开了五年，也低调朴实了五年，因为它名叫一间饭馆，所以只卖饭，酒水自带可以喝不用开瓶费，服务人员、厨师、收银员、配菜工、洗碗工都由店主夫妇二肩挑。

    现在这种不用地沟油不卖变质肉的良心已经不多，其实说这么多只是想说他家的菜分量很足，而于林看中的就是这点。当一个人拿着微薄收入为了兄弟吃的好吃的饱而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我们需要关注的不应该是所谓基情，而是确实存在的友情。

    曹小天很感恩，所以每次都给面子地开展光盘活动，这大概是对厨师对做东者最大的肯定。

    于林显得非常憔悴，坐立不安，仿佛有天大的麻烦，可是桌子上还是跟往常一样，布满曹小天喜欢吃的菜，这就是于林，并不因为心情或者境遇亏待兄弟。

    “小天我准备跑路，找你出来坐坐。”偏偏看见曹小天后，于林显得异常安静淡然，好像说的事无关紧要。

    曹小天性格跟于林不一样，他并不擅长隐藏情绪，“林子，怎么回事？至于跑路？”

    “是兄弟就别问！”于林能够表露的情绪只到这种程度。于林有着带头大哥的气度和风范，却没有那种命，游走在社会边缘，让他显得比曹小天成熟几分，要知道，曹小天出生后三天才亲眼目睹于林住进身边的摇篮。

    “是兄弟你就告诉我，我能帮上忙！”曹小天有些不自在，兄弟有难而不说，这是看不起人，更是友尽前奏。

    “帮个屁，你能有五十万吗？”情急之下，于林说漏嘴，将部分真相暴露出来，马上收住了节奏。

    曹小天果然露出了为难加纠结的表情，他顶多也就能提供人头赞助、出出主意，说到人头赞助，还有故事，于林比曹小天更早步入社会，高中时期就已经选定了路子，准备在江湖中取得大成就。

    也就是混社团，混社团靠什么？靠智力拼狠劲斗勇气，有一天曹小天路上遇见于林在跟人打架，大吼一声，冲上去，就陪着于林一起挨打。

    呃，是不是有些出人意表，事后于林狠狠地批评曹小天，认为这不是未来社团扛把子幕后军师该有的行为，还要保留有用之身发展白道事业以后双剑合璧混吃混喝，这种送人头行为坚决不能再有，要知道，对方人数可是上了二十。

    好吧，曹小天只认为那是于林的懵懂无知那是于林的少年心性，可是随着打老虎打出来的成就，发现早就有人那么干了，而且貌似吃香喝辣很有搞头的样子，当然，无法避免，风险也像福利彩票“偶然”停机一样是必然。

    “怎么帮不上？我可以卖房子！”曹小天说的是实话，并不建立在试探或者虚伪基础上。

    “你敢！那是根！老子宁愿跑路都不愿意卖房子坑父母，更别说你的，吃饭吃饭！出来混我就想到会有今天，终有老子翻身一天！”于林强迫自己粗俗起来，这叫范儿，也叫犯二。

    见曹小天还准备继续劝说，于林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打断曹小天，开口说道，“不用说了！再说就绝交！以后见一次打一次！”口不择言了都，于林自己也发现狠话放惯了，用在这种场合，有些不合适。

    于林迅速倒满一杯啤酒，以一口闷的做法掩盖尴尬，有些呛着，“咳咳，小天，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你千万别做让我内疚一辈子的事，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在我跑路期间照顾一下我爹妈，告诉我，能做到吗？”

    曹小天不假思索，直接点头，别说照顾，他早就坚定了内心，等会一离开于林视线就回去卖房子，造成即成事实。

    “吃！可能很长时间没办法再吃到老陈的菜了。”于林终究掩盖不了落寞，老陈就是一间饭馆的老板兼厨子兼跑堂兼活计。

    曹小天不喝酒，两人竟是拼上了扫菜扫饭，不过内心想法不一样，于林是想要排解离别情绪，曹小天则是希望尽快结束好去卖房子。

    “你们俩这是干啥？饿成什么样了！慢点吃，我不用你们现场点赞！我再去弄点。”老陈听声音有点不对，走过来，用时尚时尚最时尚的话语问询。

    骤然停下的比拼，显得有些莫名的喜感，两人嘴里都鼓鼓囊囊，说不出话，同一时间，迅速清理完嘴里的食物，指着对方大笑，“看你那吃相！”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没事！陈叔，忙去吧，我们俩闹着玩呢！”于林赶紧回绝老陈加菜的提议。

    你让时间慢下来的时候偏偏白驹过隙，你要让他快的时候，也能让你度曰如年，时间是傲娇的，而愁绪是无解的，于林的酒量断不会折服在一瓶啤酒上，此刻却有些混乱，嘴上说的自信满满，内心何尝不是迷茫何尝不是彷徨？

    “好了，小天，两老生活不用你管，只是想让你随时关注点，报个警陪陪他们什么的，要相信哥们，哥们一定会架着七彩祥云回来，呃，回来得瑟的！”起身走到小饭馆外面的时候，于林强装镇定，拍着曹小天肩膀，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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