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抱着水鬼踉踉跄跄上了岸以后,陈辉跟强顺都围了上来,强顺朝我怀里一看,愕然地冲我问道:“黄河,你咋抱上来一条鱼呢?”
“啥?”我先朝强顺看了一眼,随即低头朝自己怀里一看,可不是嘛,我居然抱着一条鱼,这鱼大概有半米长,浑身上下黑漆漆的,像泥鳅似的,之前在水里还可劲儿折腾,这时候也不再动弹,只剩下半条命了似的。
我往岸上又走出去好几米远,使劲儿把鱼往地上一摔,陈辉过来蹲下身子看了看,嘴里说了一句:“八胡鲶鱼。”
强顺也过来看了看,没吭声儿,我冲他问了一句,“你的阴阳眼看出啥了吗?”
强顺舔舔嘴唇,说道:“是条鱼,不过……浑身冒黑气,这个,这个,恐怕不能吃吧?”
“你就知道吃。”我说道:“这个当然不能吃了,这应该就是一条‘魂鱼’,鬼魂怨气所化,现在是晚上,要是在白天,鱼给太阳一晒,浑身就该冒臭味儿了。”
强顺问道:“那它现在咋不动嘞?”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是落水里的魂,离开水就没啥能力了吧。”
“那咱现在咋办呢?”
我看了看陈辉跟强顺,说道:“最好抬回去,让老奶奶他们村里人看看,咱已经把水鬼逮住了,他们以后不用再害怕了。”
强顺点了点头,陈辉说道:“我看就别带回去了,尽早把它处理掉,免得夜长梦多。”
我说道:“道长,咱要是不把鱼带回去,他们村里人会相信咱们把水鬼抓住了吗?”
陈辉打量了我一眼,问道:“你抓水鬼,就是为了让他们村里人相信吗?”
我砸了砸嘴,不知道该咋说了,反问陈辉,“那您说咱现在咋办呢?”
陈辉一脸凝重地说道:“现在就用你们家的方法把它处理掉吧……”
陈辉话音没落,我忍不住狠狠哆嗦了一下,紧跟着,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冷的打起了哆嗦。
陈辉见我这样儿,连忙又说了一句,“要不先回去吧,换件干衣裳,至于这水鬼,稍后再说。”我抱着身子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季节,基本上已经是深秋了,索性是在南方,要是在家乡的话,都要穿厚衣裳了,不过,就这样儿也架不住呀,加上这时候深夜,浑身湿透,谁也受不了。
我想让强顺抱着魂鱼,强顺不敢,陈辉弯腰把魂鱼抱在了怀里,招呼我赶紧回去,别再冻感冒了。
回到老奶奶家,老奶奶已经睡下,老爷爷和年轻人、还有周华,都还在等着我们,他们见我们抱着一条鱼回来,显得很意外。陈辉给他们解释说,这条鱼就是水鬼,水鬼所化,三个人听了越发意外,尤其老爷爷跟年轻人,一脸难以置信地把魂鱼从头到尾打量了好几遍。
陈辉这时吩咐我赶紧换衣裳,等身子没事儿了,就赶紧鱼处理掉,免得节外生枝。不过,等我换好衣裳以后,就感觉头特别晕,而且浑身上下还是冷的受不了,好像真的要感冒了。
老爷爷见状说,你们忙活了大半夜,恐怕都饿了,我下厨给你们烧点热汤喝。老爷爷带着他小儿子去给我们烧热汤了。
我们几个借着屋里的光亮,把魂鱼又打量了一下,这时候,魂鱼已经奄奄一息,跟条死鱼没啥区别,一动不动,周华好奇地问我们,“这就是水鬼呀?”
我回答说,这只是水鬼的一种形态,能把自己变成鱼的水鬼,应该年头不小了。周华听我这么说,看着魂鱼又打量起来,普通人一听鬼神之类的,会显得很害怕,这家伙居然不害怕,还显得挺好奇。
陈辉问我,这水鬼到底该怎么处理。我回答说,恐怕今天夜里不行了,从水潭里出来以后,我就感觉身体不太好,还是等到明天吧,等明天天一亮,太阳出来了,就不用做法事,只要把鱼往太阳底下一放,自己就没了,不过,这时候不能让它沾上水,沾了水恐怕会活过来、或者逃掉。
半个小时的功夫,汤做好了,我们几个都喝了两碗,两碗热汤下肚,我这才感觉暖和了一点儿,不过,困劲儿又上来了,上下眼皮打架,怎么都睁不开了。我问老爷爷跟年轻人,家里有啥坛子、罐子之类的东西没有,先把水鬼先放进去,明天由我来处理。
老爷爷说,家里刚好有个空坛子,虽然不大,但是足够把魂鱼放进去了。
等老爷爷吩咐年轻人把坛子拿来以后,我看了看,坛子也就到我膝盖的高度,要是把魂鱼盘着也能放进去。
魂鱼放进坛子里以后,我又让老爷爷找来一块木板,把坛口用木板压上,我又在木板上用我的血画了个“封”字符,确认万无一失以后,几个人全都回屋睡觉了。
这一觉,我睡的都很沉,直到日上三竿,陈辉才把我喊醒,不过,陈辉的脸色显得很难看,我刚睁开眼他就对我说道:“黄河,你快去看看吧,那条鱼不见了……”
“啥?”我一听,顿时睡意全无,直接从铺盖上跳了起来,穿上鞋子,跟着陈辉来到坛子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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