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笑着说:“别忘了,您说的这四个人,可都是常年呆在城里的,自然也都是在城里学坏的。
咱们村里的乡亲唯一的毛病就是贪点财,那也是因为穷怕了,别的不说,光是出门没人会锁院门这一件事,搁古代就叫‘夜不闭户’,这可是地方官的大政绩,已经足以让您在梁氏祖先的牌位前挺直脊梁了。”
梁庆有凄凉的叹息一声,摇摇头,说:“萧老师,你不用安慰我,我就算是再老糊涂,也知道城里就算再脏再坏,也不可能更改一个人的本性,他们是从根儿上就烂掉了呀!
要是他们没离开过村子,确实干不出这些坏事,但那也只是因为山里没有让他们干那种坏事的条件和机会罢了。”
不管梁庆有的思想有多么的老旧和封建,单就凭这两句话,萧晋就敢说,他绝对比那些上过大学的所谓村官们强得多。
村长不同于体制内的其它官僚,它的职责是管理一个国家和社会的最底层百姓,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有多么高的文化知识和所谓的觉悟,只要能做到“明事理”这三个字,其治下的村民就一定会是幸福的。
至于那些经济发展、国家富强之类的问题,那是大领导们才应该操心的事情,村长要是操心太多,就特别容易养出梁茂才和梁喜春那样的人物来。
又安慰了梁庆有几句,最后再让他安排一个人去青山镇接要来的警察,萧晋就回到祠堂继续给孩子们上课了。
中午在郑云苓家吃过饭,他牵着贺兰艳敏回屋,刚要像前两天那样当怪蜀黍哄人家脱衣服,却见这女孩儿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说:“哥哥朋友会摔倒。”
萧晋一呆,紧接着心里就暖的一塌糊涂,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还记得昨天他头晕的事情。
一个卖身吸毒不惜坑害亲人的烂人,在封闭心智回归童真之后,竟然会如此的心地纯净,可见,“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艳敏,你……”
“叫我敏敏,”贺兰艳敏打断道,“哥哥都是这么叫我的。”
是嘛?我怎么没听鲛叫过?话说,就他那生人勿近的冷酷样子,喊出“敏敏”这样的叠词来,是不是也太违和了点?嗯,回头一定要让他当面叫一次听听,看有多恶心。
心里这样想着,他在床边坐下来,轻抚着贺兰艳敏的头顶,微笑道:“好,敏敏,你想错了,哥哥朋友昨天晕倒不是因为给你治病。”
贺兰艳敏不解的歪着脑袋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梁二丫不听话,哥哥朋友惩罚她累着了。”萧晋胡邹道。
贺兰艳敏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后又抓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道:“丫丫妹妹很可爱的,手凉凉的,可舒服了,哥哥朋友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惩罚她了呀!”
“丫丫?”萧晋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她很可爱的?”
“她昨天晚上来找我玩了,还给我带了很好喝的蘑菇汤。”贺兰艳敏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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