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吴江和小克去江东区游泳馆查看监控录像,监控录像显示:罗娟和游优优于10月7日下午12:30进入游泳池2号区,一直到傍晚5:10才离开。接着他俩去查看野牛西餐厅和王朝KTV的监控录像,结果证明罗娟没有说谎。
第二天吴江和小克又去康星制药集团公司江东区分公司找邓林,他现在已经代替了段放的职务,在独立的办公室里办公。邓林已经把段放的私人物品装在一个大编织袋里,放在办公室的墙角下。
当他俩出现在邓林面前时,他微微感到吃惊:市局刑警怎么会找上我?但是,出于礼貌,他又不得不假装热情地接待他们。
“我们是来调查段放的案子的,听说你和段放不和,请问有这种事情吗?”吴江开门见山地问。 “案子?难道他不是意外落水溺死吗?”他疑惑地问。他高瘦个子,下巴留着短须,皮肤稍黑,但五官端正,外表圆滑世故,一看就知道是在商场上混了多年的人,连笑也是假装的。
“根据我们调查发现,他是被人谋杀的,是凶手把他带到远离海岸十几海里的地方,乘他没有防备,把他推入海里溺死了。”
“你们怎么判断他是在远海淹死的?”
“这比较复杂,我们有自己的计算方法,你无须知道。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吧。”吴江不喜欢这种通过反问来回避问题的嫌疑人。
“对,我是和他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在同事背后谴责过他的无耻,但是,后来我想通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他能升职,而我不能升职,他肯定有比我优秀的地方,比如和领导打得火热,这点我不如他,我只会努力将公司利益最大化,忽略了去巴结领导。就像你们当官一样,不会巴结领导,永远无法得到升职。这就是职场和官场的潜规则。”他淡淡地说着,似乎看透人情世故。
“所以你很嫉恨他?”
“不,谈不上嫉恨,我只羡慕他有很硬的后台。”他从裤袋掏出一包中华香烟,从中抽出三根,分两根给他俩,帮他俩点燃香烟,然后为自己点燃香烟,“你们要喝茶吗?”
“不要,我们不渴……你认为段放能力比你差,但是他和领导关系好,能说说他和哪个领导关系好吗?”吴江对他递来的香烟并不拒绝,因为他只是嫌疑人,嫌疑人在警察心中是中性词。只有被法院定罪之后,才算是罪犯,但是嫌疑人被很多人误解。
“这……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已经坐在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的位子上。在新的岗位上,我不仅要努力做好业绩,还要和领导搞好关系,所以,我不想知道是谁提拔了段放。”他有点得意。
“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所有和段放有关系的人,都是我们的嫌疑人,当然,你也不例外。请问10月7中午12点到深夜12点,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吴江的语气是平和的。
“我是嫌疑人?吴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谋杀段放呢?虽然他抢了我职位,但是,我并不恨他,更不可能谋杀他。”他非常无辜地看着吴江。
“我没有说你谋杀了段放,你只是我们的调查对象。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吧。”
“那天下午我在东方大酒店和几个客户打麻将,我们不是赌博,我也是没有办法,为笼络客户,我必须舍命陪君子,其实我是不爱打麻将的,我更爱看书和听音乐。”他理直气壮地说。
“你们在东方大酒店几号房打麻将?在哪里吃晚饭?吃完晚饭后到深夜12点,你在干什么?”东方大酒店是位于解放中路的四星级酒店,带麻将桌的套房一晚最少要1000元,可见他们打麻将的输赢赌注是比较大的。
“我们中午12点左右在大堂前台开了1707房,四个人都用身份证做了登记,我们大概12点半开始打麻将,那天我手气比较好,赢了好几千元,请三位客户在酒店二楼吃晚饭,喝了一点酒,吃完晚饭后,我们继续打麻将,一直打到11点半才结束,然后就各自回家了。”
“如果你说谎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没有说谎,我有必要说谎吗?”他总是爱反问吴江。
“我们会去调查的。你好像对段放的死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有幸灾乐祸吗?我的悲伤你能看得出来吗?”他依然淡淡地反问。
“我从警快30年了,阅人无数,可以从微表情和身体语言中看出一个人的心里大概想什么,你给我感觉就是幸灾乐祸样子。”
“不管你怎么说,你刚才也说过了,我只是嫌疑人,嫌疑人在没有被法官定罪之前是没有罪的。”他不满地回答。
吴江不想和他打口水战,他叫小克把笔录给他签字,等他签字完之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他俩去东方大酒店查看监控录像,结果正如邓林所说的那样,他们从10月7日中午开始打麻将,一直打到深夜11:30,晚饭是在二楼的大厅吃饭,而1707房的窗门是封闭的,邓林无法从窗门离开,把段放约到远海去作案。
他俩又去找康星制药江东分公司的经理解榕,解榕今年52岁,他患有比较严重的肾炎,很少上班,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休养,公司照样给他发工资。医生说他的肾炎是长年累月喝酒造成的,为了公司,他拼了半条命。
“解总,我们是因为调查段放的案件来找你的,我们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提段放当副经理,而没有提能力更强、业绩更好的邓林当副经理呢?”
“这事说来有点意外,本来提谁当副经理是同我和人事部长说了算的,我们也准备提邓林当副经理,但是,总公司袁总的秘书朱一芳打电话给我,说袁总想提拔段放当副经理,我们当然不敢违背总公司高层领导的意志,所以,我和人事部长都同意提段放当副经理。”
“哦,朱一芳有没有说什么原因要提段放当副经理?”
“没有说,她的口气似乎在暗示我不要问那么多,我当然不敢深究了。毕竟我现在就像一个废人,以后还要仰仗总公司领导关照,我是没有办法的。现在天如我意,段放死了,邓林当上副经理。”
“你觉得邓林有没有可能因为着急上位而谋杀段放?”
“这不可能!邓林是个人才,凭他的能力和高学历,迟早会当上副经理甚至经理,他何必干这种自取灭亡的事情呢?”他一口否定。
“你知道段放得罪过什么人吗?”
“不知道,段放人还不错,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很融洽,只是能力比邓林差一点而已,他应该不会惹人仇杀。”
吴江还详细问了解榕许多问题,解榕都耐心地回答,说得很详细,吴江感到淡淡的失落,因为他们没有从解榕口中得到有价值的线索,最后只能和小克离开解榕家,回到刑警队再做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