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高厂长庸俗的言行举止,那饭吃起来也是很倒胃口的。
连城接了命令后,心领神会地走了。
木清竹正低头站在卫生间的云石台上搓着衣服,耳里却听得真切,以她对阮瀚宇的了解,他从不会盲目的投资进去任何一个项目,当然,捐助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听他刚刚的话语,显然这次过来并不是单纯的捐赠那么简单了,似乎早就想来投资了。
难道他不是跟踪自已过来的,或者说并不是为了找寻她和小宝来的?而是早就在调查这个厂了吗?那这样的一个衰落的石化厂与他的生意有何干系呢,木清竹有点想不清楚。
这样想着,手拿着香皂涂沐在小宝的衣服上,只是机械地搓着,完全走了神。
“在想什么呢?”小宝睡着了,阮瀚宇无事可干,就走进了卫生间里,看到她正低垂着头,秀发遮住了半边脸,脑海里迅速闪过前段时间在地震灾区的情景,那个女人,在帐篷里低头救助孩童的背影与她何其相似,心中一动,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伸出一只手拂起她额前的青丝,眼里的光柔和清亮,温温软软地问道。
直到阮瀚宇的热胸膛贴过来,木清竹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直起了背。
这胸膛实在太烫了,烙得她后背的肌肤一片绯红,也让她的心更加慌乱了,甚至摸着她额前发丝的手都是超高温的,那热度渗透进了发丝再传到了脸上,让她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
“别动,我在冼衣服呢。”她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他的拥抱。
“我知道。”阮瀚宇亲昵地昵喃着,沉吟着问道:“清竹,一个多月前,S城的地震,你知道吗?”
木清竹的身体震了下,冼衣服的手僵了僵,很快就低着头说道:“知道,那个地震很大,全国人民都知道的。”
只是这样吗?阮瀚宇侧过眼去打量着她。
“瀚宇,你去看着小宝,让我把这衣服冼完。”木清竹摇头晃着,想甩掉阮瀚宇放在她脸上的手。
“你来这个小镇多久了?以前在哪里?”他不肯放过她,继续问道。
阮瀚宇这样问,木清竹一下就想起了小宝出生时的那晚,那个晚上,她肚子痛得满地打滚,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医院冷冷的器械,还有旁人冷冷的眼光。
这些本来深埋在心底的往事并不愿触及,可此时被他的问话勾了出来,像刀子在割着她的心,眼眶湿润了,心里一下就凉到了极点,连着再说出口的语音都冷了好几度:“你要是没什么事干,就走吧,这里有我照顾着小宝就行了。”
说到这儿,脸上瞥得红红,极力隐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阮瀚宇明显感到了她的冷漠,气氛一下就沉闷了下来,心里无数次被搅动的漩涡再度旋转起来,她的痛苦那么轻易的钻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隐隐的痛,手放在她的脸上更加温柔。
“不要冼了,我们出去吃饭,顺便给小宝买新衣服。”阮瀚宇从背后抱紧了她,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只是那口气里流露出来的是无比的怜爱,他握紧了她的手,放在水笼头上冲冼干净,然后禁锢了她,不让她再出拿衣服,心里是软得化不开来的柔情蜜意。
本来就不认同她这么辛苦的冼衣服,在他眼里,孩子的衣服不要就行了,买新的挺好,现在只有一股冲动想要好好爱她。
木清竹挣扎着,却纹丝不动。
阮瀚宇伸出一只手来扳着她的脸,面对着她,用手轻柔地拂开了她脸上的秀发,看到她的眼睛内红红的,眼睛都是肿着的,小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
心中痛了下,低头就吻住了她的红唇,深沉温柔而又缠绵地吻着她,想要把她嵌入进他的身子里,然后永远的不再分离。
在那些黑夜里,他的灵魂孤独的奔跑着,想要寻觅着她的芳影,却是怎么也找不着,急得他在梦中抓狂,而后会满身汗水醒来,醒来后,心里便是空荡荡的空虚。
这个女人早已嵌入了他的生命,密不可分,从此后,不要再失去她,让她陪着他走完人生的辉煌,直到永远。
这种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抓紧了,就不想再放弃。
他激烈缠绵的吻着她,想要把过往的一切全部在这吻中化作乌有,他们重新开始,直到怀中的女人身子软软地倒进他的怀里,然后像失去了意识般的任她搂着,这才松开了她,抱着她脸磨挲着她的脸,声音浑厚而低沉的低低唤道:“清竹,我爱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求你。”
当木清竹确认自已还活着的时候,那种飘浮在天际的感觉才渐渐消退,耳际边是熟悉的声音,鼻眶里是她沉醉的气息。
她的心完全是乱的,直到阮瀚宇抱着她出来放在病床上,他们四目相对时,她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是梦吗?
不是,只是他们前世的孽缘。
他的眼眸深沉如水,眸里的光温柔得像三月春风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她的手毫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服,死死搼着,仿佛他会随时消失般,这一刻的眼里,是那么的渴望与依赖,那是来自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情感流露。
阮瀚宇的吻又铺天盖地而来,细致,密不透风,霸道却又极为缠绵,木清竹感到自已化成了水,再次完全包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