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好,寒风凌冽。
君怀闻躺在塔楼上,一条全黑色的软被松松垮垮地盖在了他的身上,夜风极大,吹得他的发肆意飞扬。
却是并未吹动他身上的锦被丝毫。
单手枕在脑后,君怀闻的眉眼闭着,靠在了厚软的软枕上,另一只手,则是轻握着一支雕刻完美的木簪,轻轻然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位置。
木簪看起来并不繁复,简约的兰花图案沿着那木簪蔓延开来,枝叶花朵,直至木簪末端,那唯一一朵盛开模样的兰花。
通体简约,却又是能看得出来,雕刻之人的走心之举。
夜色中,一道极为小巧的身形从楼阶处一跃而上,蹑手蹑脚,向着君怀闻的方向靠近。
双眸紧闭着,呼吸平稳,君怀闻的模样,便好似在真的睡着了一般。
锦嵩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君怀闻,视线来回在君怀闻的面上和他手中的木簪上滑过。
末了,脚步终是站在了榻边,重重地咽了咽口水,锦嵩伸出手,重重地在君怀闻的眼前虚晃了好几下,确认了君怀闻并没有反应,这才收回了手,向着君怀闻手中拿着的木簪而去。
一点一点,锦嵩的手已然是逐渐靠近了那木簪,眼见着,不过还有一寸的距离便能碰到那簪子。
下一刻,君怀闻的声音已然幽幽响起:“嵩儿又在胡闹。”
心头猛然一惊,锦嵩的手也是似触了痛一般,快速且又狠狠地缩了回去,脚步顿时撤开,眸中一片慌乱,看向了君怀闻。
君怀闻的眼依旧闭着,并未睁开,不过不同的是,他那拿着木簪的手,分明加重了气力。
口中一片干涩,锦嵩舔了舔自己的同样干涩的唇,讪讪地笑了两声:“君帝……君帝没睡啊……?”
漆黑的眸子缓缓睁开,似是沉寂在了黑夜中一般,透着说不出的凉意,君怀闻缓缓侧过了头,望向了锦嵩,同时刻,将手中的木簪扬了扬:“这是你这个月第几次想要偷我这簪子了?”
“什么偷!我才没有偷!”偷字出口,锦嵩便好似炸毛了一般,童音带着浓厚的不满,径直开口反驳道,“我就是想看看而已!什么偷不偷的!”
唇角勾起一抹斜笑,手中动作一个轻扬,那木簪便瞬时滑入了君怀闻的衣袖,男子抬起手,两个手都枕在了脑后,声音幽然而出:“我说了,这簪子,我不会给你的。”
“既说了不会给你,你却还时时刻刻想着拿,这不是偷,是什么?”
声音里透着慵懒,君怀闻的眉头低低一挑,对着锦嵩落了声,声音里,满是不置可否。
锦嵩的恼意越发明显,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君怀闻,听着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末了,终是一个无法忍受,声音高扬出口:
“是!我先前想要看那簪子,确实是因为我好奇,你在那簪子上究竟刻了什么。”
“但现在,我锦嵩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并非因为好奇。”
“而是我,感觉到了通灵玉。”
想来也是奇怪,足足五十年的光景,锦嵩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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