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南安王就接到监视贾珍的家人禀报,说是宁国府少奶奶和公公偷情被丫鬟撞见,昨儿半夜里在天香楼上吊自尽了。
南安王对贾珍颇有了解,此人看似行为放浪,实则思维严谨,办事果决狠辣,饶是如此,南安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以贾珍对秦可卿的溺爱,他不相信贾珍会舍得杀她灭口,或许,是秦可卿听到消息,选择自杀以保全宁国府?当然,贾珍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世袭爵威烈大将军也还罢了,年纪轻轻就被皇上委以重任,统领御林军,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测他的。
贾珍敢拒绝他,必定也掌握有置他于死地的把柄,所以,他用玫瑰露控制贤德皇妃,警告贾政管好自己侄子的同时,也没忘了承诺,若是自己能登上九五之尊,就尊贤德皇妃为皇太后,宁荣二府皆晋升为王。
他还是希望能收复贾珍为己用,可是,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忠顺王爷把这事给捅了出来。
“陛下,你也是知道的,爵威烈大将军的儿子本是没有功名的,贾大将军为了给他媳妇儿出殡体面好看,特意请求皇上赐了他儿子一个五品虚职,可是,那天的场面全京城的人都看的呆了,极尽奢华和尊荣,简直比王公大臣下葬还要风光呢。”
忠顺王爷这话说得分量可就重了,比王公大臣还要风光,除了亲王那不就是皇帝吗?
贾府也太狂妄了,私藏太子的后人不说,还如此高调的举办丧事,无异于是在公然挑衅皇权,维护和显摆太子之女的高贵身份,此等作为简直是狂妄之极。
“你怎么确定匿名帖说的就是真的呢?”皇上心里已经相信了,却还是想要再证实一下,太子确实风流成性,到处留情,说不定还有子嗣流落在外也未可知。
忠顺王爷下意识地瞥了南安王一眼,他深信南安王掌握着确凿的证据,希望南安王为他举证。
“父皇,贤德皇妃圣宠正盛,宁荣二府深得皇上恩典,就算他们收藏太子的女儿是真的,也不会对父皇怀有二心吧?况且,皇叔收到的只是匿名帖子,说不定是那等嫉妒贾府之人所为也未可知,至于,破格安葬贾秦氏,我听说,这其中有隐情,说出来会玷污圣听,不说也罢。”
“南安王,话不是这么说的......”忠顺王爷急了。
“皇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觉得,若真有太子余党,没准儿这帖子就是他们发的呢,就等着我父皇自乱阵脚。”南安王略微停顿一了下,又试探着对皇上道:“或者,是嫉妒贤德皇妃之人所为也未可知?”
宫里早传出消息来,说是皇上有意立贤德皇妃为后,南安王妃已经通过当事人自己证实,谣传并非空穴来风,南安王此言无异于一石二鸟,既替贾珍脱罪,有提醒皇上,后/宫之中难保没人忌恨贤德皇妃。
忠顺王爷注意到,南安王说那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时,特意瞥了自己一眼,加重了语气,自然是在提醒他,要想处置贾府,他有的是办法。
当然,他的态度也说明,关于贾府收藏太子女儿的事情,或许南安王爷没有确凿的证据,若不然,他也不会取消了此前的谋划。
皇上微笑道:“皇叔和皇儿能如此替朕分忧,朕很是欣慰,我倒想听听,有什么传言是朕不能听的?”
“这,呵呵呵......”南安王**地笑了笑,不屑的说:“父皇,儿臣听说,那秦可卿是因为和爵威烈大将军行不伦之事,被丫鬟撞见,所以,才上吊自尽的,她和爵威烈大将军并非一年半载的情分,大将军心里内疚,这才破格安葬,也是寻个心安而已。她若真的是太子的女儿,总该端着高贵的身份,何至于如此荒yin无耻呢?”
“也罢,此事就说到这里为止,如何处置,朕还要好好想想。朕早听说爵威烈将军好女色,没想到还有扒灰的怪癖,呵呵呵......”
皇上不置可否的一番调笑,倒让忠顺王爷和南安王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两人各怀鬼胎,陪着笑脸,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看看到了晚膳时间,皇上赏赐他二人在宫里用膳,又让传贤德皇妃来一起作陪。
都道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光如水一样倾泻下来,倒抢了宫灯的光彩,几杯酒下肚子,皇上兴趣盎然,笑吟吟地对贤德皇妃道:“爱妃,朕接到匿名帖子,说是宁国府故少奶奶身世甚是神秘,爱妃能给朕讲来听听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