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农历腊月29晚上,招待会如期举行,华盛顿使馆的礼宾大厅大的出奇,来自各国驻美使馆的高级外交官、美国政治经济界的名流来了将近上百人。我国驻美国的李大使致欢迎辞后,大使馆丰盛的中国式小点心和美妙的中国古典音乐让来宾们沉浸其中,流连忘返。我很快找到了史密斯,同他握了握手,向他作了自我介绍。当人们开始为台上的节目所吸引的时候(我们请到了一家来访的中国古典昆曲曲艺团),我向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靠近一点说话。
我说:“陶非凡先生(和他接触的前国安部驻华盛顿站长)让我替他向你问好,我们很感激你一直以来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态度,希望我和你能建立起良好的个人关系。”
史密斯说:“不必客气,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中国文化和中国人民。我当然也很高兴能遇见你这么一位中国朋友。我知道你是安全部门的,我也是协助助理国务卿管理美国国家安全事务,提供国家安全事务咨询意见的人。当然和你们交流会有一些麻烦,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要不这样,我们去看节目吧。中国古老的昆曲艺术是很迷人的。”
史密斯说:“谢谢!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我想我应该告辞了。”
史密斯走出了大使馆,上了自己的车。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你的口袋里有一个小U盘,访问密码是你女儿的生日。里面有一些我的建议。”
大年初三,我从大使馆离开,前一天下了一场雪,路上没有什么车辆。确认没有人跟踪以后,我开车去了市中心附近的一家银行。我在自己租用的保险柜里放进了一些东西。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福特轿车停在银行前,一个南美裔中年人进了银行,十分钟后离开了那里。我在原地等了十五分钟,确定没有哪个西装笔挺神情严肃的FBI探员去银行里面问问题后,就离开了。来的人当然是史密斯,他从我指定的地点取走了我给他的一部华为智能手机,当然还有证明这部手机是他购买的收据。
我是一个很有想象力的人,这一点也被史密斯所认同。如今这个高科技互联网时代给我们的社会带来了很多的变化,放在我参军进入朝鲜作战的那个时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们的地下工作方式也呈现出这种变化。我们再也不需要像以前的同行们那样,在僻静的墙角里拿粉笔做记号,假装在公园里散步时碰见,把关系国家命运的微缩胶卷藏在树林深处。很多时候用一封加密的电子邮件或者短信息就能把情报传递出去了,当然前提是加密的密钥不能被泄露。
当然不仅仅是我们的手段在变化,我们的对手的监控手段也在变化。美国国家安全局可以监听任何美国国内的电话,监控美国全国范围内的电子邮件。他们把所有需要注意的目标的声音信号和邮件ID账户等信息记录下来,通过超级计算机处理受到他们监控的电话和电子邮件等等,不管目标人物用什么电话和电脑,不管是手机、住宅电话、公用电话、个人电脑、IPAD、笔记本电脑等等,只要出现和目标人物的声音及邮件ID账户等个人信息相匹配的信息就会被定位处理。即使不是事先搜集到的目标人物的声音信号和个人信息,如果通话和电子邮件中出现了诸如“爆炸”、“机密”、“圣战”、“国家安全”之类的关键词,也会被记录和处理。
但是短消息是数字代码构成的,既不涉及使用者的声音信号,也不涉及邮件ID账户等个人信息。如果不出现特定规律的字符组合(也就是那些关键字),就不会被跟踪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