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张了张嘴,“九离呢?”
封奕两眼一翻,又来了。
几乎是用哄的语气,封奕道:“你先回房睡觉,等一下九离就来了。”
“不。”景子初却蹲在门口不走了,眼巴巴地望着外面,“九离还没回来,我要等她。”
看着那个本该傲视群雄,俯瞰众神的男子,此刻像是迷了路的孩子,眼里只剩下迷茫与思念,还有逃避现实的恐惧,封奕的心阵阵发疼。
北枭的酒很烈,可是景子初从小喝到大,他的酒量,可以说是千杯不倒,却因为一个女人,宁愿放空自己,让自己沉醉于酒精的麻痹,固执地等待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一次又一次……
他或许是醒着的,可是却故作醉意,唯有这样,他才能若无其事地假装凤九离还在,固执地等着她回来。
劝不动他,封奕便也放弃了,与他一起坐在门口,看着太子府沉寂的夜色。
“景凉,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值得吗?”
他无数次问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值得。”景子初低低一笑,笑中带泪,“万里河山,都换不来她回眸一笑。”
“可是她已经死了啊。”封奕喃喃道:“美人枯骨,哪怕她存在过,现在这世界上已经没了一个叫凤九离的人,为何你还不肯放下?”
景子初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下,重复了他的话:“世界上已经没了一个叫凤九离的人?”
他一遍一遍地呢喃,心仿佛被撕裂了一样,那剧烈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充满了痛苦与煎熬。
封奕自知自己的话太过残忍,可是也不得不一次一次地让他尝试着面对现实。
“景凉,忘了她吧,也许她已经入了轮回,她也早就忘了你,除了你,还有谁会执着于过去不放?”
“忘了她?”景子初偏头看他,眼里出现了近似偏执的疯狂,“不,不可能!如果连我也忘了她,谁还会记得她的存在?”
明明她是鲜明地存在过的!
他们拥抱过,亲吻过,做过世界上最亲密的事,一次又一次,他的衣柜里,还藏着她为他做的衣裳,他的怀中,还藏着她为他做的香囊,她是一个鲜活的存在,哪怕死了,谁也不能抹杀她留下的痕迹!
“封奕。”景子初声音沙哑,“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回北枭,是不是她就不会死?如果我带着她回北枭,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见他又要把过错把自己身上揽,封奕赶紧道:“你别多想,她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是南越那群混蛋逼死了她……”
景子初没有钻进死胡同,反而点点头,情绪都平静了下来。
“你说得对,是他们逼死了她,夜明轩,凤远浩,凤离尘……他们各个都想要她死,现在他们死了,我又能做些什么,为九离报仇?”
封奕扶额,怎么又绕回来了?
景子初笑得十分开心,眸中的温度,却冷得令人心颤。
“既然如此,唯有灭了南越,才能解我心头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