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凉薄,就算是这温度比别处高的竹园也不例外,不消片刻便觉全身瑟瑟,谢晚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给这冷萧的秋日平添了些许温暖。
谢子安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心里也稍微踏实了许多。
“晚儿可是有了什么想法了?”谢子安挑眉望着谢晚晴。
他的黑眸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潭,让人不敢与他直视,谢晚晴心里一惊:哥哥从什么时候起城府这么深了,他那纯黑的眸子和时刻紧蹙的眉头总是让人觉得他在做什么大事。
“也不算什么办法,只是柳姨娘若要动手,恐怕近日也很难了,按照她那一击必中的性格,应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谢晚晴的眸子暗了暗。
“若是她极力促成这门婚事,定是打算在成婚当日动手,又或者想让林梦瑶当众出丑,总之这大婚当日定要把好关才是,可万不能功亏一篑。”谢子安引着谢晚晴走入了内堂。
一进门厅,就看到不少古扇,清洁后镶嵌在百宝阁内,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谢晚晴伸手去触摸,却感觉扇子并不凉,可它扇出的风却是凉的,那我们也不该拘泥于此时的现状。
“哥,你说是不是借力打力会对我们更加有力?”谢晚晴仔细的触摸着古扇的纹路,感受着那古朴雅致的感觉。
谢子安微一沉吟,兄妹俩默契十足的同时脱口说道:“让柳月娇主持大婚!”
这样一来就不怕她做什么手脚了,她自己负责的事情,若是哪里出现了纰漏岂不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了。
谢晚晴和谢子安相视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离开竹园,谢晚晴去了松寿堂请了安后便又匆匆回了褰裳阁,此时不宜主动,要先看清了柳月娇的招式,才好出招应对才是。
果然,柳月娇忍不住了,她熬了东阿阿胶桂圆羹去献给谢崇光,又是喂他喝汤,又是帮他捶背松骨。
温柔得任何男人的心都要化了,而谢崇光本来对柳月娇就有歉疚之心,毕竟两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个人在一起少说也有十数载,所以谢崇光对柳月娇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今日她又主动认错,又关了她的禁闭,从前的事罚也罚了,骂也骂了,自然也就不再提及。
“月娇,以后这些粗活就让丫鬟去做吧,你还是多多注意身体,毕竟这深秋天凉,总在外面走动容易生病。”谢崇光的语气非常温柔。
“老爷,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对于月娇来说只要是伺候老爷,不论什么活都是应该的,老爷吃的好穿的暖,月娇怎么样都开心。”柳月娇适时的低垂下了头,声音也略有些沙哑。
谢崇光本来低头看书,听到柳月娇的声音有异,便抬起头来问道:“月娇你怎么了?”
“老爷,思茹病了,妾身昨夜照顾她,受了些风寒而已,不打紧。”柳月娇吸了吸鼻子,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相。
“茹儿病了,让大夫看过没有?”谢崇光一惊,难道是那天出门着了凉么。
柳月娇急急的说道:“大夫是传过了,可思茹怎么都不让大夫进门,说是自己犯了错误,就当是受罚好了,如果病死了,就算她这个庶出的女儿给父亲赔罪了。”
“什么?这个孩子怎么这样任性!”谢崇光有些不悦,毕竟她也快到及笄的年纪,已经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
“老爷,倒也不是思茹胡闹,她是真的知错了,那日妾身一直到了事情的始末,就去训斥了她,她已经知道错了,每日关在房间罚抄心经呢。”柳月娇一边说着一边细细的打量着谢崇光脸上的表情变化。
谢崇光有些意外的说道:“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受罚,有病就看大夫,干嘛还任性耍脾气!”
“老爷,思茹跟妾身说了,她跟林家小姐吵闹,多数是因为林家小姐说了她庶出身份之事,大有瞧不上之意,当然这也不是林小姐的错,这庶出的女儿多半是如此的,妾身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求老爷可怜思茹,以后莫要在这样的事情上让人笑话了。”柳月娇说完,眼中配合的挤出了几滴清泪。
谢崇光听罢也随之动容,其实他早就有意把柳月娇扶正,可家里老母反对,一双子女反对,这么大的压力之下,却真是没有办法。
“月娇伺候你转眼也十七年了,这十七年来月娇尽心尽力,虽然不敢说让老爷事事称心,可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哇,求老爷垂怜……”柳月娇越说声音越低沉,黯然的低着头。
谢崇光沉思片刻说道:“月娇,其实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这些年你也付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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