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道理,但是,诚如你所说,如果后面捣鬼的真是共产党游击队,我们出动人马打劫,正是他们设的调虎离山之计,罗坪趁机生乱,那我们山寨岂不危险?”
三当家郝世再,四当家赵鸿飞是跟着张黑七上山的元老级当家,没有出声,杨凯的声音多少有张黑七的意思,这方面还得等张黑七发声,至于到底是先对罗坪出手,还是先对路塘出手,其实都没多大的关系,实力是绝对的话语权。罗坪即便有共产党游击队做后盾,他们和高埔无非是旗鼓相当,他们远道而来,怎么都难和高埔地头熟悉相提并论。虽然高埔不想招惹强敌,但强敌犯境,也容不得高埔退缩。
五当家孙智若有所思,说道:“如果我们假定罗坪的幕后之人是鸽山,那么无论是对于罗坪还是小马冲,我们都可以看做是他们实施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但是,他们的陈仓是指什么,我们得先把这点弄清楚。
我们可以以路塘为中间线,鸽山小马冲到路塘三十来里路,我们到路塘二十来里路,路塘不是我们的范围,也不是鸽山的势力范围,也就是说,路塘一线其实是我们和鸽山的实力分界线,如果。鸽山想侵蚀过来,首先应该是针对路塘有所动作,断没有首先对我们眼皮子地下的罗坪出手。如果,他们对罗坪出手是真的,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大为可疑。
他们的陈仓之计是我们高埔这个地盘,还是我们在坐的几位当家?我看都不大可能,不过,从兵行险招来看,这又极有可能……”
孙智这种看似前后矛盾的说辞。引起众人的警觉,表面看绝无可能,但深究起来,未尝没有这种可能性。不过前提是要能证实罗坪的事态与鸽山有关,否则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郝世再和赵鸿飞分忍不住出言质疑。
两人话音刚落,张黑七接口道:“就算鸽山胆子再肥,真的敢谋算高埔。高埔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大家不要危言耸听了,对手没有吓到。反倒弄得我们自己忐忑不安,疑神疑鬼。目前,我们面临的形势,容不得我们再等下去。当务之急当然还是罗坪的事情。如果坐等袁建发他们大势已成,如果真的有共产党在他们后面,我们将更加难以解决,恐怕真的会危及我们山寨。
总之,不管是哪路神仙,我们都得有所行动,关键只是看看如何布置行动,既要解决罗坪的问题,又要让局势变得清晰起来,我们不能总暴露在明面,遭人暗算而不自知。”
大伙议论几句,郭建雄笑道:“其实,我们没必要把事态想得那么诡异,我们越是小心谨慎,对手越更得意,说不定,对手接下来的手段越发让我们难以捉摸而缩手缩脚。我们不如规规矩矩地和罗坪谈判,重新协商协约,头目就采用一个拖字诀,总之协约还是我们说了算,我们只不过,借用这次谈判,探探他们后面的底气是什么,等我们弄清楚了,一切自可从容应对。”
赵鸿飞道:“这法子好是好,但这样没理由降低了高埔山寨的杀气,其他村寨有样学样,岂不够我们写忙活的?那我们还用在绿林中混?”
郭建雄呵呵笑道:“对手能这么做,也有二十多天了吧,我们却连对手的身影都没见着,反而弄得我们猜七猜八。我想,我们要耍计谋一定是人家的对手,但是,遍观高埔鸽山,能够够得上和我们做对手的不多,摆在明处,我们不惧任何一方,何况还是在我们自家门口?直来直去才是我们所长,如果,大家觉得和罗坪谈判有损山寨威严,也可以直来直去,直接荡平罗坪,打到他们服帖。如果,对手真的有所图,必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到时就是真的真刀真枪的实干了。”
杨凯道:“直来直去,虽然爽快,但万一我们失手,后果很严重,我们将损失山寨。没有了立足之地,我们恐怕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郭建雄对杨凯没人格地屈就张黑七本来有点看不惯,怪怪地说道:“我们山林为匪,烧杀抢掠,本就是家常便饭,和人结仇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算计我们的肯定也不在少数,我们自保的手段就是让我们强大,让对手无力撼动我们。如果,罗坪是对手成心算计我们,我们在对罗坪一事上失手,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你认为我们还有另外的机会?”
杨凯莫名其妙地一阵心慌,转头看向张黑七,张黑七道:“老二说的确实如此,能到罗坪挑事,多少说明人家有底气,有所为而来,不达目的绝不会收手,问题在于我们不知道是谁,我们刚才的假定都是指向共产党游击队。但向来,共产党游击队都是不打没把握的仗,像我们这样的山寨,他们没能力攻占,即便能攻占,他们也消耗不起。所以,任何假定都是虚套,要想摆脱处处受制的局面,唯有真刀真枪地对阵,堂堂正正地来……”
听张黑七的意思,大家都丢开虚幻的想法,意念集中到罗坪问题上。目前大家都不清楚在罗坪挑事的是否与共产党游击队有关,再怎么玩虚的,都得落到实处,实实在在地来,才能解决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