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区的工作逐渐上轨。
一星期过去,如谢婉莹医生预示的,二十张病床如约收满。
新区的护士再也不敢抱怨说没病人了,天天埋头苦干。
住院的余医生几天全面住院检查完马上准备开刀。国协的住院部床位永远是紧张的,不可能让他这里住久。
对于他的手术,这回谢医生不参与,因为他的肺部结节不应该进行手术处理。
给他做过会诊的勤安医生一个电话都不敢打来问了。
同行的误诊漏诊并不奇怪。汪医生余医生并无责怪,这反倒衬得勤安医生自己有些自卑过头。 医生谦虚是要的,自卑是不需要的。汪医生余医生其实更希望勤安医生能过来和国协就余医生的病例做学术交流,因为勤安可是他们所在县域医院的上级技
术指导单位。
如果能交流,是不是可以促进勤安医院与他们县域医院的技术联系能避免再犯这样的错误。
汪医生就此事与县里自己和老公的医院再电话沟通着。
“他们想的是,你丈夫在国协毕业回去找国协治病合情合理,至于漏诊误诊这些他们也很抱歉——”
“话不是这样说的,他们是不是应该过来交流下呢,他们准备这样放弃吗?”
“放弃什么?”
“放弃什么他们心里不是最清楚吗?”激情澎湃说到后面,汪医生的眼眶红了。
她和自己老公愿意舍弃所有下去县城支持家乡的医疗事业,配合的是国家想造福全民百姓健康的医改策略,而这些是需要上下所有人共同努力的。
汪医生反问的好,放弃什么? 可以说,他们县里多少条老百姓的性命最终的兜底人按照国家政策是勤安的医生们,因此勤安不该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技术兜底,这样做是相当有愧于信任
他们的县民和国家。
国协的医生们望着这对夫妻,心里是被深深触动着。
一个伟大的医生必定是像余医生汪医生这样的,即使自己生病,放在心中考虑的永远是芸芸苍生。
“他们没有放弃的——”
“没有放弃就过来!”
短暂的歇息之后,汪医生说出最后一句:“明天早上七点钟,我丈夫要进手术室了。”
下午临下班时间,勤安医院的洪医生匆匆赶到国协,据说此人正是当初给余医生做会诊的医生。
国协人望着墙上的钟看出对方是卡点来,想也知道对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洪医生是脸上写上一抹:怎想不到同行居然医闹。
说汪医生余医生是医闹属于无稽之谈。人家一分钱都没想过跟勤安医院拿。
真想医闹,直接告状,估计一告一个准。
说了汪医生是北都人余医生是国协人,国协里头北都的老大也不少的,好了现在在场的两大医学系老师们都觉得勤安的人这样想不像样。
办公室里空气乌云腾腾,
满心怨气的洪医生逐渐感受到气氛不对,抬起头诉委屈:“道歉都道歉了,他们现在想怎样?”
“你们医院自己复盘了没有?”
“他没在我们医院治,没收进过我们医院。”
有些同行爱用兜圈子的程序话来糊弄事情,行业内的人谁不知道。
众国协人快忍无可忍。
此时一声咳嗽打破僵局。
洪医生始终是不敢视向正前方的,因一进门能感觉到那双眼睛叫人忌惮,据说那正是圈内传说中史上最年轻的领导谢医生。
现在看来是谢副领导要讲话,其他人稍安,等着谢医生怎么拍醒这人。
谢婉莹医生道:“他们让你一个人来是不对的。这事情根本不是你一个人该负的责任。”
洪医生大气不敢出。
他是委屈,委屈在他只是个泌尿外科医生,那会儿余医生片子出来不知怎的只喊他一人远程会诊。
你说让他去断定什么肺结节是不是转移癌或是怀疑胰腺有没有肿瘤这事儿,说白了根本不是他专业内的事情。
勤安的人让他一个人出来背锅不得委屈死他。
汪医生余医生是对的,如果不让勤安医院反省整个会诊流程,后续这问题绝对会再出现。
当然,汪医生余医生没想到的是,敢这样一针见血拍勤安的,谢婉莹医生真敢第一个做。
一根筋谢,不是说着玩的。 外科医生谢婉莹医生的观点:此事如同割除肿瘤,不斩草除根,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