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菂正在说“容成哥哥送的”的时候,忽然发现公子爷的脸猛然白了一下,然后就从能望见额头的角度变成了望见鼻尖然后只能望见下巴然后就什么都望不见了。紫菂绕到桌后才看见公子爷躺在桌子底下,春凳也倒了,小盒子也掉了。
紫菂超级冷静的按了按公子爷的颈侧动脉,说了句:“还活着。”蹲在他身边捡起那小盒子一看,是一条长长的扁扁的三角头的,会“之”字形游动爬行的动物,被三条细红绳精致的绑在盒内固定,这动物的脖颈上还系着一朵小小的粉红色的金丝叶花。
紫菂微侧臻首,想了想,喃喃道:“不过是条死鳝鱼嘛,又不是蛇。”
一听见“蛇”字,沧海大叫一声醒了过来。抬着脖子看看周边环境同居高临下的紫菂,又躺回地上,哀声道:“紫菂妹妹,麻烦你下次先告诉我谁送的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行不行?”
“哦。”紫菂点点头,忽然惊醒似的“啊”了一声。
沧海坐起来,问道:; “怎么了?”
紫菂目不转睛的端详他一阵,美目中光点浓郁,半晌喃喃道:“没什么,想起容成哥哥说过的话。”
沧海立时蹙起眉心,“那家伙嘴里没一句真话,不要信他。”
紫菂眨了眨眼睛。“可是他说……”
“说什么也不能信他。”
“那公子爷哥哥是真的怕蛇么?”
沧海唇角猛然一顿,回身扶起春凳,直直望着紫菂的眼睛,道:“不怕。”
两人对视良久。
紫菂垂下目光,看了看他的衣裳,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他衣外的手,抬眼看看他的表情,拉起他的左手。左手的三四指上包着一块小手绢。紫菂又看了看公子爷好笑有趣望着自己的眼神,垂眸掀起他的袖子。
沧海笑道:“找什么呢?我胳膊上又没有花。”
紫菂的小手攥着他的手腕将他手臂拧转看了一圈,还用食指抚摩一下光滑的肌肤。“真的喔,容成哥哥说你身上没有疤痕。”又盯着他领上的颈子看,又看他的衣裳,像要透过包裹他的布料证实这个结论。
沧海收回手一抖,衣袖滑下来盖住手背。微微不悦道:“他又没看过怎么会知道?”见紫菂还眼巴巴看着他,忽然脸红了红,垂眸道:“都说了不要信他。”
紫菂慢慢点了点头,但看起来不以为然的样子,道:“那你不怕蛇为什么见了鳝鱼都会吓晕过去?”
沧海一时被咽得无话,“……我、我是……”眼珠飞速旋转。
瑛洛和碧怜见房门没关,屋内也似无人,入内探看时,却听沧海说道:“我那是觉得它很恶心嘛!没错,恶心。”
瑛洛碧怜进了偏厅,绕到桌后,才见沧海坐在地上,手肘搭着春凳,紫菂蹲在一旁,膝上放着个长盒。
“咦?你们来啦。”沧海借口岔开了话题,自然的把手伸给碧怜。碧怜拉了他起来。
瑛洛看看跟着起身的紫菂,笑道:“小妹妹,公子爷哥哥陪你玩什么呢?”
沧海暗叫不好,果听紫菂诚实答道:“刚才晕过去了公子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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