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神策自己接道:“我若这么想,就会像你一样侥幸。像你一样高兴,还会非常骄傲。”
左侍者道:“属下并不敢骄傲……”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神策重声缓速打断。“你若是我,也一定会骄傲的。那是侥幸的骄傲,也是妒忌的骄傲。就像这个。虽然我不好过,可是你也同样不舒服。所以至少会幸灾乐祸。”
左侍者道:“……属下不明白,这于我们又有什么损失?”
“哼。”
神策哼过之后便长呼口气。左侍者猜。神策并没有心情很差。或许就因为神策自己看穿了对手的招式,能够抢在对方打中自己之先予以反击。所以并不在乎以前打斗中被割破的一件衣服。
神策悠然起身,负手踱步。黑暗中哼笑一声。又听拳头握紧的喀喀声。
“若说起来,陈沧海这个人绝对还是杀之后快。”神策道。头颅微侧,忽然笑道:“小左,你不会舍不得下手了吧?”
“……主子的意思是……让属下去杀……”左侍者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的语调有多犹豫。
于是神策又笑了。
这回没有让左侍者多等。
神策若叹若慨,道:“这个人不能杀。”仿佛还加重程度般摇了摇头。“若是可以选择,我绝不要和他做敌人。”
左侍者没有细想神策的话。他只是真的永久性的松了口气。
却听神策缓声道:“你说,什么叫‘方外楼分站’?”
“……有方外楼的人聚集的地方……吧。”左侍者回答。
神策点了点头。“鹞子街一役中,方外楼有没有伤亡?”
“有伤,无亡。”
“那就是了。”神策已立在左侍者面前。“那我们得到两个空房子,就好像陈沧海烧掉一个没有人烟的烟云山庄,那又有什么用处呢?难道只是为了向江湖炫耀虚有其表的功勋?其实是有苦难言?还是让全江湖的知情人耻笑我们的愚钝不知不觉?”
一席话并不言辞激烈,然而左侍者已噗通跪在地下。手脚冰凉。
神策冷声接道:“方外楼的人一定是按照陈沧海的指示故意输给我们两个分站,好让我自大自负,正所谓‘怒而挠之,卑而骄之’,到时他只要略施小计,便可‘全争于天下’,我们就一败涂地了。”
低首望了左侍者一会儿,道:“你起来。”抬起头来又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怀疑我的话?”
左侍者忙作揖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不明白?”
“是。”
神策道:“也不怪你不明白。毕竟你没有和他做过对手,这个人真有点聪明过头了。其实兵法多变,防不胜防,我也不能保证我所想的就一定正确。但是兵法里面还有一句叫‘实而备之,强而避之’,始终是我们在暗他在明,我们想赢他很难,他想胜我们也同样不易,所以最重要是能够‘知己知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