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开山抽调突击连的机枪排出来,并不是担心两个女兵连的火力密度不够,而是担心全是女兵不能攻坚,或者说缺乏攻坚的决心和技巧。
因此,花如月和莫凤娇离开以后,凌开山亲自赶到突击连的阅兵台驻地,把连长邝老蔫儿和机枪排的排长尤三炮、副排长谢远达找到一起作最后的吩咐。
“你们两个排长分别带两个班过去,主要目的就是让你们这些男人在背后撑腰,也就是女兵连的预备队。如果她们没有碰到意外,能够一鼓作气拿下来,你们就担任警戒任务。万一出现僵局,那就看你们这帮男人的本事了!”
尤三炮立即说道:“营长你放心,如果让女兵在我们眼面前吃亏,那我干脆一头撞死算了。我早就知道苏子超这个人,他为了保护自己,把附近的五个村子组织起来,让各家各户出钱组建了一个联防保卫团,就和原来的孔庆福差不多。”
“和孔庆福还没得比!”谢远达摇摇头说道:“孔庆福好歹在部队混了两年,[ 苏子超和王凤来干脆就是土地主。虽然都有两三百人,那都是农民。只要花连长和莫连长把火力调整好,打开两座土围子并不困难。”
凌开山沉声说道:“因为苏子超是花如月的冤家血仇,所以我担心她头脑发热知道吗?反正你们都是老兵,对于战场局势的把握,经验比她们两个丰富多了,现场你们都多费心看着点儿吧。如果女兵连真出点儿啥事儿,我们这些老爷们儿他妈的都不要活着了!”
邝老蔫儿磕了磕旱烟袋,这才说道:“营长你放心,尤三炮和谢远达这俩人儿还是比较牢靠的。我们在一起枪林弹雨滚出来,这个我知道。有他们在旁边盯着,就算上来两个营,也绝对讨不了好去。”
能想到的,该做的,凌开山都做了,花如月和莫凤娇两个连傍晚五点半就吃饭,六点钟整队出发。
两个女兵连一共452人,连同加强过来的机枪排70人,组成了河北境内极为少见的一支五百多人的骑兵队伍,越过拒马河以后,隐蔽向北进发。
机枪排排长尤三炮切实履行自己的职责,大部队过河以后,他就找到花如月和莫凤娇嬉皮笑脸地说道:
“两位娇滴滴的美女连长,你们是这次战斗的总指挥,在中间坐镇指挥才像话。跑前跑后那是我们爷们儿干的活计,让我的副排长带领两个班在前面开路,我带领两个班殿后。”
莫凤娇听了尤三炮不着调的话,笑得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就按你说的办,赶紧滚!”
得到了两个女连长的授权,副排长谢远达带领两个班,顺着一条小山沟插向东北方向。
经过姜口峪,从三合庄东南面绕上山梁,然后直奔五星峡一线。骑兵在山沟里面是没有办法行军的,只有爬上山梁才能加快速度。
这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路,不对,应该是根本就没有路。谢远达带领的两个班也算是老行伍,提前就准备好了砍柴刀,这才在前面临时砍出一条路来。两个多小时以后终于越过最险的五星峡,来到了上方山西北侧的主山梁上面。
天底下的事情都有自己的发展规律,总是不能按照常人的意志为转移,或多或少都会弄出一些意外情况。尤其是现如今的华夏大地上,什么乌龟王八都会有。
前文说过,邝老蔫儿他们这些人,原来是直系军队里面混出来的,都见过日本人。所以这个意外的问题,就出在谢远达就听过日本人说话这上面了。
上方山上面有一座寺庙,叫什么兜率寺(难道从西方过来的那帮老秃驴,希望从这里经过的人,“都摔死”吗?简直岂有此理!)。兜率寺(都摔死)的西北侧半山腰有一个小洞,叫什么“云水洞”。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大山深处绝对是黑乎乎的,按说没有人才对。可是今天晚上这就是出了鬼了。
谢远达带领两个班一路潜行,绝对称得上“悄悄的进村,打枪的没有!”
可是,走着走着,谢远达就觉着头顶上似乎有说话的声音。声音时有时无,听不太真切。如果不是老兵油子,碰到这种情况肯定心里发虚,以为碰到鬼了。
在一片荒山野岭,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对任何一个手里抓着武器的人来说,这都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大家都是蒙古(蒙、估)大夫,开偏方的,通通的良心坏了坏了的!
谢远达心中震惊但没有失措,他一边溜下马背,一边向后摆手。机枪排的所有战士都是老油条,一看排长的动作就知道有情况。因此赶紧悄悄下马,然后抱住自己的马头,免得战马胡乱叫唤。
四周一片死寂,连一只蟋蟀的叫声都没听见。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谢远达再次听见头顶上传来人声。虽然声音绝对不大,这一次他听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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