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
时不时拂过的清风都已经渐带凉意。
更何况,前两日,接连下了两场大雨。
空气中都弥留着那股如同秋末冬初的寒霜之感。
“跟了这么久,不会只是为了见到我这么简单吧?出来吧。”
褚尚泽提着金属匣子,一个人站在原地,像是自顾自语地说道。
话音一落。
秋风扫起。
路边的落叶簌簌散开,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抓起一把向后扔去。
“啪啪——”
一阵鼓掌的清脆响声在前面五十米远的大树一侧响起。
褚尚泽面色不变,从容不迫地瞥去。
“不愧是江南大名鼎鼎的褚先生,老夫佩服、佩服。”
走出来的是一位满脸含有笑意的老者。
老者穿着一件黑绸子衣服,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布鞋。
头发虽然发白,但梳得一丝不乱。
他脸略有些方圆,虽然年纪大,但皮肤却好似灵芝一样光润红黑,没有一点老年斑。
还有那一双眼睛,好似启明星,炯炯有神。
此人,绝不简单!
“找我何事?”
褚尚泽简单地吐出四字,并没有任何的戒备,或者咄咄逼人的意思。
“久闻江南褚先生年少有为,修为绝资,老夫一时技痒,特来讨教一二。”
老者笑呵呵地说道,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恶意来。
“讨教?不止吧?”褚尚泽轻笑一声,视线直视而去。
老者也不慌乱,反而拱手轻笑了一声,道:“褚先生慧眼如炬,老夫佩服。”
接着摇摇头说道:“家里人曾和褚先生有过摩擦,这次前来,别无他意,只是过过招。”
过过招?
这话说出去有几人信。
“原来是寻仇。”
褚尚泽撇撇嘴,一脸无趣道:“你走吧。”
筑基用的药材已经到了。
心境完成度也快圆满了。
他哪里来的闲心来过招什么?
幼稚!
“褚先生何意?”老者眉头一挑,脸上的笑意僵住。
“字面意思。”
褚尚泽丢下这句话,便要离去。
“慢着!”
老者脸上的笑意收回了大半,仍不死心道:“褚先生何必这么着急离去。此番我二人只是过招交流,褚先生该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老夫吧?”
褚尚泽停下脚步,抬起头,淡淡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要给你面子?”
“你——”老者脸色唰地难看了下来,强忍怒意,沉声说道:“你难道一点分寸都不懂?枉你还是江南的主事人。”
褚尚泽笑了。
眉眼一抬,盯过去,冷笑出声:
“分寸?就你也配和我说这个词!跟踪我门下弟子,这是分寸?”
“暗中窥探,这是分寸?”
“言不由衷,这是分寸?”
褚尚泽每说一句,身上的气势便盛大一分。
“你——”
老者语气一颤。
当场被褚尚泽说的哑口无言。
“你一个不懂分寸的人,也配和我说什么分寸?趁我没动手,现在就给我滚!”
褚尚泽毫不留情,直接将对方的面具彻底撕碎。
他不动手,便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谁知,这老东西居然还敢得寸进尺,倚老卖老?!
老者脸色无比难看,面红耳赤地瞪着褚尚泽。
恼羞成怒道:
“不识好歹的东西!今日,我便替你长辈好好教你如何做人!”
“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