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我问龙川,“怎么回事?”
龙川说他不知道该往那条路走了。他说他只来过一次,是白天的时候坐人家的车来的。现在黑灯瞎火的,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把车子靠到路边熄了火,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但拨了半天,对方的电话始终占线。龙川有些趄丧,说中国的发展到了迷茫的时期,一边是社会主义的道路,一边是资本主义的道路,直走是帝国主义的道路,中国将向何处去?
我说,“干脆我们赌一把好了,选一条路走下去,不行再倒回来,只要找到了目的地,我们想叫它什么主义的道路它就是什么主义的道路。”
龙川说,“不行,万一走了资本主义的道路,资本主义的腐蚀性太强,到时我们恐怕就舍不得回来了。”
龙川说着,又拨了一遍电话号码,这次打通了。龙川有些气急败坏地冲着手机大呼小叫起来。龙川问清了方向,重新发动了车子。
车子向左一拐,又在黑黝黝的林间公路上行驶起来。片刻之后,车子便驶向了山脚处一个灯火通明的别墅区。车子进入别墅区后,龙川把车子停在了一个林荫处。
我问龙川,“是不是到了?”
龙川点点头,说,“我已经弄到了几套装备,我们先在车子里换好衣服,化好妆,否则等一会儿到了门口就不让进了。”龙川说着,爬到后座上换起衣服来。
我对这种事不太讲究,所以比较简单。我穿了一身黑色的唐装,扎了一个佐罗式的遮住半张脸的眼罩,贴了一个鲁迅式的胡子,戴了一顶黑色的礼帽,礼帽的后面拖着一条长辫。关键是我的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呼吸和吃东西方便。
不一会龙川也穿戴好了,我一看他的打扮,实在忍俊不禁。只见龙川穿了一身京剧舞台上的黑衣黑甲,戴一顶黑色的头盔,脖子上扎着一条鲜红的丝巾,脸上套着一个猪八戒的面具。他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付天篷元帅的模样。
我说,“戒子,你的钉耙呢?”
龙川楞了一下,说,“什么戒子?”
我笑他老土了,亏他还这付装扮,现在八戒不叫八戒了,而是叫戒子。
龙川听了,嗬嗬地笑了。
我们装扮停当,便继续开车前进。好在这是晚上,昏暗的路灯也照不清什么,加上别墅区里大都别墅都是黑灯瞎火的,道路上也没有行人。要是白天,猛一看见我和龙川这时的模样,非把人家吓傻了不可。
在车上,龙川不停地取笑我没品味,说我这付模样那里象是去参加假面舞会,说是去抢劫银行还差不多。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龙川的罗嗦。
车子在一栋感觉有些阴森森的别墅前停了下来。别墅前的道路边,横七竖八地停了八九辆各式各样的车了。我和龙川走进别墅,沿着那条鹅卵石铺就的路径缓缓走着,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我觉得有点意思。一个不知道来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人的地方,大家相互之间大都不知道谁是谁,没有了顾忌,人人都可以放得开。就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人人都可以矢口否认。活动一定很疯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