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拿什么胁迫了郑凌。”
周丽听着叶儿喊她的名字,当着卓浩和秦非言的面,卓浩微有一诧,秦非言似乎并不惊异。
周丽坐的直了一点,低头,声音细细惶惶,“她妈妈欠了巨额赌资,她的影楼已经被抵了,房子也抵了,所有的存款和刘城的钱都被裹了干净,她为了保住她妈妈一双手,一双脚……”。
叶儿咬住唇,所有人都没有听到她的哭声,只看到她泪水沾满了脸,她不说话,说话便是啜泣连声,叶儿咬着咬着觉得舌头沾的味道不再是咸,有了些铁腥气。
秦非言慌扯了张纸巾,捏开叶儿的嘴,把唇上的血印给她擦了擦,“嫂子,你冷静点!”
叶儿站起来,凝着坐着的周丽,凄寥一笑,“呵,冷静?我怎么冷静?这天下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妈妈?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妈妈?不是赌,就是乱,你们生孩子做什么?你们把孩子生下来做什么?当初生下来的时候,干嘛不把孩子掐死!”
叶儿此时就是这样想的,想着周丽当初为什么不把她掐死算了,郑凌为了保住自己妈妈的一双手,一双脚,选择了背叛她这个朋友,即使是她的母亲把她的事业和家庭搞得面目全非,她还是只能被人利用。因为来不及想办法,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办法,连刘城的钱都被裹了干净,那是一个什么妈妈?
而她的这个妈妈,更是荒唐,明明自己的儿子跟女儿可以在一起生活得无忧无虑,她非要为了自己的私欲来破坏,破坏得那么理所应当,一句“我有苦衷”,便将破坏进行得异常彻底。
周丽自上次被叶儿骂过,次次回想起来都是有愧的,她甚至不太敢正眼看叶儿,叶儿说出如此伤心欲绝话,她忍不住的掩面而泣,“叶儿,我也不想这样,我说过多次,我只是想要司杰的抚养权,只想要司杰的……抚养权,可是你……就是不肯给,如果你早些把司杰的抚养权让出来,这后面不可能出这些事的。”
“怪我吗?”叶儿笑意痛楚不堪。
秦非言不停的抽纸往叶儿脸上揉,然后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这样的家事按理他和卓浩应该回避一下,可又觉得叶儿是自家人,周丽这样的行为不是自家人,自家人若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唯有默不作声的呆在这里。
“这件事起头你早点告诉我为什么执意要抢司杰的抚养权,好好跟我说清楚,我会考虑,我会想办法找一个折中的方式来解决,可是你告诉我了吗?你没有!你从头到尾的骗我!你骗了我,你还怪我!你除了一句有苦衷,你说过什么?你隐瞒那么多东西,你怪谁!”
叶儿激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是环境幽宁的茶艺室突然成了茶楼。
卓浩立即起身去让服务员去拿来屏风,把这边争吵的画面挡住,并叮嘱二楼不要再安排人上来。
周丽怔忡片刻后,立时跑到坐在她对面的叶儿跟前,拉住叶儿的手,“叶儿,你告诉妈妈,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为了江昭要送妈妈去坐牢?你是不是想让妈妈去坐牢?啊?”
周丽把脸上的眼镜拿开,叶儿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整个鼻梁眼睛周围已经肿得很高,瘀青得很厉害,皱眉的时候,周丽突然跪在叶儿跟前,怆声哭道,“叶儿,你别把妈妈送去坐牢,妈妈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叶儿,求你了,别送妈妈去坐牢,妈妈是很爱你,很爱你的……”
叶儿憎恶周丽在她面前下跪,是憎恶。
她下跪,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妈妈,说爱她,她口口声声的提醒着她,跪在地上求她的,是她的妈妈。
老天爷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都说命运是老天爷在安排。
可当有一天有人问,丈夫和妈妈掉进河里,该救谁的时候……
老天爷是不是该出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叶儿发现自己是个没用的人,上次已经跟周丽绝裂,说永不相见,可今天从见到这个女人时起,她就无法心平气和,在得知她也参与江昭的案子的时候,她更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被流产流掉,她永远都不想看到现在的太阳。
她看到跟前母亲跪地哭诉的求情,想着丈夫还境况不明的遭遇,此时的自己就像走进荒漠的人,头顶秃鹫盘旋,看她摇摇欲坠之时,那个猎手一个俯冲而下,将她推倒在地,如钩如刀的嘴,用力啄下,目标赫然是她的心脏,然后斯扯,啃咬,她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啃噬得血肉模糊,无能为力……
秦非言给卓浩使了个眼色,这事情若真是袁世昌和周丽干的,包庇周丽必然就要包庇袁世昌,主谋不出来,江昭的案子就可能洗白。这可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