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拟书。”将军休息了一会儿,逐渐平复下来,他有些疲惫的闭上眼,靠在背后的营帐上。
“是。”小将低着头寻来纸笔,在几案上铺开,再次走到将军身边。
“我辈将士,驻守边疆悍不畏死,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所求不过保家卫国,荫妻蔽子。”将军停了停,微微缓过一口气,眼角里藏满了无奈和心酸。
“然,世事无常,无计可施,老怀怅然。”
小将的手顿了顿,又接着写下去。
“遂劝慰吾儿,平戎之策做杂书,换得林荫树长成,桃源之乐,亦无穷也。”
一封家书已完,老将军接过来看了一眼,又递还给小将。
“你拿去送到驿站吧,”老将军摆了摆手,爽朗的笑道:“总不至于死到临头了,连最后一封家书都不让我写吧?”
小将深深地低下头,衣袍的下摆里闪过一道银色的微光。
“对不住了,将军。”他声音低沉,飞速闪身至老将军身后,一刀无声的刺下。
血色无声的流淌下来,刀锋染上鲜红,老将军身影震了震,却仍然挺直的坐在主位,只是面上一点点苍白下去,生机从他体内逐渐流逝,像是被厚雪掩盖着枯萎下去的青松。
“百姓何辜,士卒无罪。纪某违逆皇令,可慨然赴死,但请公子勿伤兵中将士一分一毫,可否?”
“可。”小将抬起头,赫然是长青,他手中微微用力,刀刺入的更深了。
老将军目光悠长的落在不知名的远处,血液的流失一点一点带走他的生命,过往如同走马灯一般从他眼前飞速的划过,他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那是个很健康漂亮的姑娘,可惜死在当年的乱军手中。
当时她不过八九岁,是个大姑娘了,可死后的尸体只有那么小,还被挂在城墙上,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几乎被折磨的看不出原样了。
那时他为先皇征战在外,后方空虚,那个败类之所以敢挑中他家,也不过是看中这点,成了权势之争的漩涡,为了杀鸡儆猴罢了。
龙生九子,居然也有这样的杂碎,简直枉为皇家血脉,不配为先皇的血脉兄弟!直到如今,想到惨死的女儿,他也仍然咽不下这份刻骨的恨意。
那位皇子放任将士肆意妄为烧杀抢夺,搞得怨声载道人心惶惶,先皇继位后,直接将他赐死,尸身不入皇陵,随便扔进了一个乱葬岗,不知道被哪里的野狗啃的残缺不全,也是大快人心。
只可惜,他的女儿成了那次流血事件的牺牲品,无论把罪魁祸首处死多少次,她都再也回不来了。
他总怀疑自己可能是杀孽太重,所以才一生子嗣单薄,年近五十膝下才有了这么一个独女,看的眼珠子一样,可惜到头来却因他而死。
可不想他一生征战沙场,抛头颅洒热血,却换不来家人的安定……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这份河清海晏,国泰民安里,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可是……纸条上的墨字历历在目。
“皇后失德,谋害皇子及宫妃,现令纪将军即刻班师回朝,羁押毒后,辅佐太子登基,事成之后,可封将军为安武侯,食千家之俸,享百世之禄也。
——贵妃卫氏”
他老了,早就没有心力去搅和夺嫡这趟浑水了,况且他如今已经连子嗣都没有了,要这百世俸禄有何用?
京中的局势变化,万千各方势力揪扯不断,原本如同虎狼之地的塞北反而成了一方权势外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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