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活不久了?”姑妈问。
“没有,医生说你什么病都没有。”
尽管宋繁星已经竭力克制自己,可还是抑制不住哭腔,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哭开了。
宋姑妈反而很平静地把她看着。
等宋繁星情绪平静下来,宋姑妈脸上仍然是以往熟悉的慈爱的笑容,“繁星长大了,我都要走了。”
“姑妈……”
她这声喊叫,让宋姑妈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命不久矣。
像是思考了很久,宋姑妈拉过侄女的手,“姑妈想一直照顾你,可是没机会了。”
宋繁星拼命地摇头,“不会的,等做完手术,我把您接到市中心,我一边教书一边照顾你。”
宋姑妈只是笑了笑,“有件事情,姑妈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情?”
“你有个孩子。”
宋繁星的表情僵硬住。
这时,医生过来敲门。
她们抬头看去,止住了话题,听医生讲道:“我们针对病人已经有了对应的手术方案,病人虽然已经进入晚期,但如果后期调养的话,应该可以多活几年。”
宋繁星没说话。
宋姑妈更愣了,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医生,你是说,我还能活下去吗?”宋姑妈不太相信似的,“我刚才在家吐血了。”
“吐血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导致胃出血,和癌症没有关系。”
在老人看来,吐血是相当严重的病症,再加上宋姑妈先前做过检查,知道自己病情,本以为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她患了绝症,交代完事情后就可以驾鹤西去。
没想到,还能活几年。
医生走后,宋繁星眉头轻蹙:“姑妈你刚才说……”
宋姑妈:“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
…
第二天早上。
沈家别墅。
沈奶奶起得很早,而沈天宁几乎一夜未眠,两个人在楼梯口碰了面。
“我还是不太睡得惯这里。”沈奶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我以为繁星昨晚会回来呢,没想到……”
“奶奶。”沈天宁眉目不动,“她没回来,不是正和你意吗。”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繁星她从没招惹过您。”
“我可没说她招惹过。”
“可您的每个行动都在说明,您对她十分的不满。”
沈天宁摸出了一个玉绿色的镯子,递过去,语气不卑不亢,“还给您。”
沈奶奶稍怔,只一眼便看中这个镯子是真的。
“这些事情,我不想在沈家看到,奶奶还是多花时间在养生上面吧。”
即便被戳穿,沈奶奶表面功夫仍然做得十分到位,把镯子带回自己的手上,“天宁,你是想质问我吗?”
“没有。”
“那就好。”
“我都知道这一些是奶奶你做的,有什么好质问的。”
沈奶奶脸上的神情略显挂不住。
昨晚被宋繁星用六道菜奚落了一番,今早又被孙子一说,老人家不太受得住,“天宁,你是在怪我吗,难道我做的一切不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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