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去。
最后,还是那些被解除了软禁的官员被放回来,又带回来了带着海军指挥部三枢机(海军指挥部最高的三个权力部门,军政局,三审卫,监察处)印戳的信函,才使得这些大佬勉强相信之前一朝得势,几乎颠覆政权的袁某人真的成了阶下囚。
可这些大佬实在想不明白,袁毅这么做的动机。
也确实,如果不是对袁毅这个人有很深刻的了解的话,寻常人是无法理解袁毅的苦心的。他们只当袁毅没脑子,少担当,却不知情况其实恰好相反。
首先,袁毅肯急流勇退,是因为他本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彻底地拔除掉了那些腐朽肮脏隐匿于海军指挥部高层当中汲血的蛀虫,一半为公心,一半为报杀妻之仇。
要是袁毅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心软,就不会将那些被查有罪的家伙统统斩掉,一个不留了。
说到那场血染指挥部的旧事,当时袁毅至少从上到下砍掉了一百多颗脑袋,从如今收获多少的怨恨,就可以知道当时被变相软禁的高官和将领内心是多么的恐惧,原本高高在上的他们,只不过因为对方的一言,就变成地上无头的尸骸。
而且袁毅的作法也是饱受争议的,因为他直接绕过了三审卫的审判,即使他例句的证据再有理,别人也会认为他是在动用私刑。
原因无他,因为证据这种东西,是可以伪造的,否则还要什么三审五查?
而袁毅当是的作法是一旦有证据能够坐实了那帮人的罪名,那就直接杀掉了,没什么废话好说的。这些东西外面的老百姓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是对于海军来说,这个疯魔的作法简直是丧心病狂。
可袁毅很清楚,他自己不得不这么做,这一年多的隐忍和沉寂他不是白干的,他早就深入了解到这帮人是多么的腐朽,如果交给审判机关,大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反倒是跟他起事的这帮人被戕害了。
而且他时间不多,如果一直拖下去,他就必须把持着权柄,虽然袁毅有兵,且不惧任何人的挑战,但问题是,亚联在连年的战争中已经经不起一场内战的消耗了。袁毅一点都不傻,反而比大多数人都清醒,他知道自己必须快刀斩乱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当时的袁毅想法其实很光棍,老子贱命一条,杀你们这么多人已经值了。不过对于那些帮助过他的人,袁毅却想要保全他们,这或许是袁毅唯一能称得上心软的地方。
他们现在身上还有“铲除海军内部腐朽与罪恶份子”的这张大义的虎皮,可一旦内战打响,那性质就完全变了,所以他必须退。
幸运的是跟他起事的这些人,各个年轻有为,缺了他们,那海军的指挥官很可能会断层,加之他们本身又是驻守亚联边线的人,跟那些沿线大佬都有关系,其中有个叫做罗成家伙本身就是罗德中将的亲弟弟,而北线波拿巴上将的徒弟在当中又占了三个。所以海军指挥部最后也没办法,统统降级留用,然后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在袁毅的算计当中,唯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本以为必死的局,他却最终从三审卫的审判下活了下来,虽然当时身上的上校军衔,『英雄』称号被一撸到底,成了个屁一样的中尉(尉级是在外放提督中最小的军衔),但好歹是活着过了关。
袁毅自然不会不明白自己应该感谢谁,再看看如今元帅府的式微,确实是自己的责任。
也不知道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怎么样,还好不好?
大和和大哥的话,应该已经是恨自己入骨了吧。
想到这里,袁毅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回刚才程蔚所说的话题上来。他本有千头万绪,但奈何说出口的只有一句:“都过了一年,谁知道呢,或许大家都在怪我也说不定。”
程蔚看了看他,但一想到这里人多眼杂,还是忍住了要说的话。
“如果你不是为了这件事,那是为什么来的?”
袁毅从口袋里翻出一张被揉皱了的公函,装模做样的读了起来:“6月3日在秋桓广场举办一场舰娘毕业招聘会,为应届舰娘分配归属事宜……”
“你是为了这个回来的?”程蔚满脸的吃惊:“我还以为……”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袁毅打断了他,微微一笑,但目光停在了公函后半段,关于5日那场授勋大会的地方:“放心吧,老爷子既然嘱咐我不要插手,我就只需要在旁边安静的看戏就可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