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狮子头真的好好吃,和以前吃过的不一样。”
“是呀,明天早晨我们还可以喝扬州早茶,中午到我朋友的私房菜馆吃饭,我订好了位置。”厉泽接着说,“我朋友原来也在商界打拼,人到中年了,越来越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就放弃了错误的选择,开起了私房菜馆。”
“你现在菜做的那么好,你的真实梦想该不会也是开一个菜馆吧?”温沫打趣厉泽,这段时间,厉泽的厨艺也确实是突飞猛进,进步的程度绝对让以前认识厉泽的人都刮目相看,早知道,以前的厉泽可是一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如今竟然改头换面变成了好男人,哪个旧朋友看了会不跌破眼睛?要是穿越回过去,告诉以前的厉泽未来的他是这样一个人,他绝对也是嗤之以鼻,绝不相信。
……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去了一家百年老店吃扬州早茶,扬州早茶讲究的就是一个“淡”字,一杯香茗,一碗白粥,伴着着微凉的晨风,边喝边聊天,仿佛时间也随着和煦的春风慢了下来。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这是杜牧描写一位一见钟情的少女的诗,走遍了扬州十里长街,没有一个女孩比得上那位心上人,心上人的样子早已经刻在心里了,哪能这么轻易的被取代呢?厉泽现在真的太理解这个道理了,谁也不如他心上的温沫,无可取代的人,遇到是缘分,是上天的恩赐。
而后,又上了一碗汤,几碟点心,他们在这个春季的古城之中,悠闲的谈笑,厉泽才明白,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拥有过这样的时光。他们总是错过,过去的很多年中,他们总在误会、背叛、厌倦、离别中反复纠缠。不休的别离与死心,把他们的感情消磨去了一大半。
不过还好,他们以后不会再错过了,厉泽想。他们还有大把的时光,一切都还不算晚。
吃完饭后,他们去了瘦西湖,今天的瘦西湖人很少,寥寥无几的行人走在路上,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悠闲自得。瘦西湖的整个湖道窈窕曲折,绵长不断。湖道串以长堤、春柳、白塔、二十四桥。夏季时,两岸垂柳,此时正值春季,柳条将将抽出新枝。
早晨的阳光洒在湖面,水光粼粼,湖上的船夫热情的招呼着岸上的行人,厉泽带着温沫上了船,船夫看着厉泽,说,“我看你和着瘦西湖有缘,这趟不收你的钱。”
厉泽便也不再强求,谢过撑船师傅,就携着温沫的手坐下了。师傅一遍撑船,一边开口,“都说来西湖都是为了还相思债的,我看大多数人都是来这游玩,只有你不同。”
“为什么会有这个说法?”厉泽被船夫的话挑起了兴趣,接着追问到。
“杭州的西湖,有断桥残雪,是白蛇和许仙缠绵故事的开始,也是他们生离死别的地方。这扬州的瘦西湖,是没有生离死别的,只有痴情和入骨相思。”船夫没再说话,安静的撑船,船到湖中,随着春风轻轻摇摆,船夫停下手中的杆,“我想唱一段弹词,就怕客官介意。”
“不介意,唱吧。”厉泽很少欣赏民族音乐,他受到的音乐教育,从小就是从西洋乐开始的,是肖邦、舒伯特、柴可夫斯基……
船夫清了清嗓子,用扬州话开口唱到,“痴心白塔离北海,多情金山过江来,西湖为还相思债,衣带渐宽瘦了腮……”歌声音韵婉转多情,飘进耳里,又带了几分哀伤。
下船时,船夫还特地嘱咐厉泽,“过去的都过去了,人都要向前看。”
厉泽感激的点点头,带着温沫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