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信瞧见她唇角漾出的笑意带着一丝难辩的狡黠,不由眸光微闪,跟着也缓缓笑了起来。趁旁人不注意,凑到她身边低声道,“小狐狸,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法子,将皇叔支走?”
阮云欢讶异回头,“四殿下何出此言呐?臣女哪有那般大本事?”
瞧着她的样子,淳于信越发知道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不由笑了出来。刚才她离开水榭,旁人都以为是她不愿瞧见淳于弘杰使的小性儿,却想不到,她避过众人便设法将他弄走。只是……她究竟用什么法子,倒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淳于坚却道,“这位皇叔也真是,路上碰到我们,硬要跟来,又不能赶他走!”
阮云欢横他一眼,说道,“想来也是你到处招摇,若不然他哪里知道你是来邵公子的庄上?”
淳于坚摸了摸后脑,讪讪的不好意思。
淳于昌淡淡道,“阮大小姐这话,可是在赶人了?我们也是跟着六弟同来!”
阮云欢挑了挑眉,说道,“五殿下若这样想,臣女也没有办法!”既然知道,怎么还不走呢?
淳于昌冷哼一声,便不再语。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宫门口碰到淳于坚,一听说来这庄上的还有阮云欢,便不由自主的跟来,实在不知道来干什么,难道就为了看阮大小姐这张冷脸?
亭子里气氛顿时又变的低沉,邵毅丰抚额。
那天见这位阮大小姐颇好说话的样子,怎么今日像只刺猬,斗了淳于弘杰不算,现在又和五殿下杠上?叹了口气,说道,“来者是客,平日里就是想请各位都请不到呢!”赶着唤丫头、小厮重整杯盘,换了酒具,请众人重新落座。
阮云欢向淳于弘杰坐过的椅子瞧了瞧,露出一脸厌恶,说道,“这椅子脏的很,五哥和我换!”一把拉起公孙宁,在他椅子上坐下。
公孙宁含笑摇头,顺着她在淳于弘杰的椅子上坐下。
淳于弘杰的位置,本来一边挨着淳于昌,一边挨着公孙宁。此刻一换,成了阮云欢一边挨着公孙宁,一边挨着邵毅丰,有意无意,避开了淳于昌,却与淳于信隔着一张桌子,成了最远的距离。
淳于信微微抿唇,抬头向她仔细瞧了一眼,恰好与她眸光相对,见她狡黠的眸子极快的一眨,便转了开去,一瞬间心情大好,笑道,“几时添了这个毛病,连人家坐过的椅子也嫌弃!”心里却有些遗憾。早知道这样,刚才自己坐了公孙宁的位置,小狐狸怎么也不会寻淳于昌换位置,岂不是就坐在自己身边?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有什么道理可讲?”
淳于昌双眸一眯,也是向她深深一望。虽然她表现的是对淳于弘杰的厌恶,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觉得,她是不愿意坐在他的身边,故意使这小性子避开。
刚刚坐下,一杯酒才刚刚落肚,便见一个小厮匆匆奔来,躬身回道,“爷,五殿下的侍卫首领李改求见!”
话音刚落,但见又一个小厮奔来,回道,“爷,四殿下的侍卫首领路宁求见!”
淳于信、淳于昌一听,齐齐站了起来,互视一眼问道,“出了何事?”
邵毅丰也是脸色微变,喝道,“还不快请进来,四殿下、五殿下的人还回什么?”两名小厮闻命,齐齐转身奔去。
“唉!唉!”邵毅丰顿足叹气,说道,“一个去就好,两个都去做什么?”其中一名小厮略一迟疑,见另一名小厮已奔了去,便又转了回来。
邵毅丰问道,“你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小厮回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瞧两位侍卫大哥都很焦急的样子!”
淳于信皱眉道,“是路宁前来,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淳于昌不语,只是轻轻点头。他身边的李改正如淳于信身边的路宁,若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断不会亲自跑来送信。
几句话的功夫,果然见园门方向,路宁、李改二人匆匆奔来,奔过曲桥在亭外跪倒,路宁俯首说道,“四爷,平阳王病危!”
李改也是大声说道,“五爷,平阳王病危!”
“什么?”众人尽皆一惊。
原来一脸淡然的阮云欢也是微微一怔,回头向白芍瞧去一眼。二人互视,白芍也是轻轻摇头。
淳于坚疑道,“前几日中秋宴还见老王爷康健,怎么就病危了?”
淳于昌和淳于信一望,沉声道,“四哥,这事蹊跷,我们先去瞧瞧如何?”
淳于信点头,向邵毅丰、公孙宁拱手道,“我们先行一步,日后再聚罢!”说完,忍不住向阮云欢望来一眼。
阮云欢神色已恢复平日的淡雅平和,与他眸光相对,只是微微一笑,便福身见礼。
淳于信心中一动,暗道,“难道又是小狐狸使的手段?”只是平阳王病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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