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但闻山边太监扬声禀道,“齐王殿下到!”随着呼喝,但见齐王殿下一身紫色蟒袍快步上山,向御景亭而来,身后随着离去不久的六皇子淳于坚。
陈贤妃脸色微变,冷笑道,“齐王今日,又是来替齐王妃受罚的?”
淳于信停步,仰首与立在阶上的女子对视,俊挺身形,挺的笔直,淡淡道,“不知睿敏做错何事?”
陈贤妃见他竟不施礼,更是恨的咬牙,说道,“她害福宁滑胎!”
“哦?”淳于信挑眉,问道,“母妃可有证据?”
陈贤妃冷笑,说道,“贱妇刁滑,还不曾问到!”
淳于信淡道,“那就等母妃问到,来齐王府拿人罢!”说着话,一步一步踏上石阶,与她相对而立,凝目与她对峙。
幽冷的乌眸,不再有一丝温度,所有的,皆是暗藏的凌利,仿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陈贤妃轻吸一口凉气,不觉退后一步,咬牙道,“齐王,这里是后宫!”
“是!”淳于信淡应,说道,“母妃掌管后宫,儿臣知道,只是睿敏是齐王妃,并非后宫之人!”
陈贤妃怒道,“她在后宫中害人,难不成本宫审不得?”
“不能!”淳于信接口,淡道,“母妃若有实据,儿臣替她承担,母妃若无实据……儿臣的人,任谁都不许再动一指!母妃见谅!”微微俯首,算成一礼,回头唤道,“云欢!”浅淡的话语,并不显凌利,却字字如刀,刻划入骨。
“王爷!”阮云欢轻应,慢慢踏上石阶,与他并肩而立。
陈贤妃咬牙,跺脚道,“反了!反了!”
阮云欢向亭门内一望,浅浅勾唇,淡道,“母妃还是瞧瞧福宁罢,似乎不太好呢!”
陈贤妃冷笑,说道,“你害她滑胎,她自然不好!”如今里边那个女子,对她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将眼前的女子除去。
可是话音刚落,但闻亭内宫女一声尖叫,大声道,“娘娘……娘娘……鬼……鬼啊……”大呼小叫,争先恐后奔了出来。
齐王殿下眼疾手快,一把捞住齐王妃的身子,向后一纵,稳稳避开。
立在阶上的陈贤妃却猝不及防,正正被冲奔而出的宫女撞中,立足不定,一个跟头摔下石阶,与宫女滚成一团,顿时衣衫脏污,钗环偏垂,发鬓散乱,不由怒声喝道,“贱婢,跑什么?”不等起身,一掌挥出,已重重一记耳光打在宫女脸上。
宫女顾不上脸颊生疼,一手指着亭门,白着一张脸叫道,“娘娘……娘娘……有鬼……有鬼……”
陈贤妃见她脸色惨白,眼眸惊恐的大张,不由心头突的一跳,向两名太监一指,喝道,“你们,进去瞧瞧!”
两名太监应命,齐齐奔上石阶,冲进亭去。只是短短一瞬,便闻两声惊呼,两名太监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连声道,“当真……当真有鬼……”
陈贤妃更是脸色难看,咬牙道,“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目光扫过,见众人均是一脸惊异,不禁咬牙,向身畔两个宫女喝道,“随本宫进去瞧瞧!”
那两名宫女身子一缩,怯怯唤道,“娘娘……”想说不去,被她狠戾的眸光一逼,又哪敢出口,只得应命,扶着她一步步向御景亭而去,双腿战战,身子微侧,做好随时逃走的准备。
淳于信本来立时要带阮云欢离开,见此情形,也大为诧异,垂头向阮云欢一望,却见她神色淡然,仰首向他一笑,水眸微眨,突然做个鬼脸。
淳于信心情顿好,忍不住微微勾唇,手臂环紧,将她紧揽入怀,低声唤道,“小狐狸……”
话刚出口,但闻亭内一声尖利的惊呼,陈贤妃仓皇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冲出门来,脸色惨白,大声尖叫,“鬼……鬼……”
淳于信大吃一惊,一手将阮云欢推至白芍身边,抢步迎上,唤道,“母妃,出了何事?”这一刻,瞬间忘记她对自己的残忍与冷漠,只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母亲。
陈贤妃一把将他抓住,一手向御景亭内一指,颤声道,“鬼……阮云乐……鬼……”身子一阵阵颤抖,几乎不能站立。
淳于信抬头,向御景亭一望,才道,“母妃,若是母妃放心,让儿臣处置!”
此刻陈贤妃早吓的心胆俱裂,一闻此言,自然求之不得,忙连连点头,说道,“好!好!”
淳于信抬头,但见几名宫女都早已吓的瘫倒在地,只得向勉强还立着的两名太监一指,说道,“你们,送娘娘回宫!”又转头向淳于坚道,“六弟,你一同送母妃回去!”
淳于坚点头,说道,“臣弟知道!”上前扶住陈贤妃,说道,“贤母妃,儿臣护送贤母妃回宫!”
陈贤妃已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抱紧淳于坚手臂,跌跌撞撞向下山的路行去。
淳于信眼见凤鸾宫的人连滚带爬的跟了下去,这才转头望向余下的一名太医,说道,“烦太医与本王一同进去。”转头向阮云欢一望,柔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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