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也不傻,他越是如此,一旦日后押送进京复审的时候,罪名就越大。
要知道,一般碰到像是这般的案子,大多数都是要押回京城,在交由刑部或者大理寺复审的。
“钦差大人已经问出了案子缘由,犯官招或者不招,还有什么用么?”
车至行苦笑,倒是十分的坦荡,或许,他早在被迫答应要扛下此事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其实,本官只是好奇,你为何要替知府张野顶罪。”
曾毅十分好奇的看着车至行,这话,的确是他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尤其是如今张野这个知府也被抓起来了。
不管张野之前用什么条件来作交换,可如今张野本人都被抓起来了,他之前所答应的条件,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性了。
这种情况下,曾毅不认为车至行还会一心为他顶罪。
“也没什么,只是原本就是罪责难逃,若是顶了罪名,总会有人感激,日后还能照顾家中妻儿老小。”
车至行满脸苦涩,声音嘶哑,事已至此,事已不可为,他自然也没必要继续硬抗了。
曾毅点了点头,车至行说的这句话,他信。
“将你这几年的事情,如实的供出来吧。”
曾毅叹了口气,案子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可以说是真相大白了,接下来的,只是收集证据了。
尤其是归安县那边,并未和修桥一案有所牵扯,所以那边的案子要麻烦一些,仅凭那些个百姓的诉状,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把一个知县给拿下来的。
想要拿下归安县知县,除了当地百姓的诉状外,还要有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归安县知县高争的罪行。
至于长兴县于天磊,这个就好办多了,有了同知范升的招供,于天磊直接先派人拿下在说。
“其实,之前犯官对大人您说的那些,就全都是实情。”
车至行满脸苦楚的开口,道:“下官之前说的,其实并未有假话,毕竟,若是有假话,大人您一查便知,又岂能瞒得住您?”
“犯官唯独隐瞒的,就是事关同知和知府大人的牵连罢了。”
“其实,也很简单,在这之前,知府大人把下官召来府上……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朝廷已经派人前来……。”
“如此情况下,必定是有人要出来顶罪的,若不然朝廷岂会轻易绕过此事?”
“而这种情况下,犯官一人顶罪,日后家里也有人照应,总好过所有人都入了大牢要强的多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犯官一人顶罪,也算是为了家人谋个后路,总是强些的。”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车至行也没什么隐瞒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给招了出来。
“知府张野是什么时候让你来的府城?”
车至行虽然说的轻巧,可是曾毅却从中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不由得眉头紧皱,仔仔细细的询问了起来:“详细的说,仔细的说,不得有半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