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醒来已经是两天后,当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混沌时只觉得有一阵呼吸极有规律的吹拂着她的脸颊,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痒。
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意识也渐渐复苏。
当她的视线再次清明,看到近在咫尺柳重言的脸时差点叫出声来。
柳重言却笑眯眯的看着她,道:“终于醒了,没白费我一番功夫,掏家底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林夕怔怔的看着他,头微侧,看向房间其他角落。
“别看了,他们都不在被我赶走了。”
“你想干嘛。”
林夕一开口就发现声音粗哑低沉的厉害,喉咙还有些涩疼。
柳重言有些坏坏的笑,直起身歪着头,认真的打量她,那眼神让林夕觉得自己就像误入狼窝的绵羊一样。
“万幸你吃了我给你的药,如此说来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在想该如何让你回报我。”
林夕没有半点意外,反而嘴角微扯,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黄鼠狼拜年。”
柳重言皱眉:“你见过这么俊的黄鼠狼吗?”
说完见林夕一脸无语的表情又正色道:“说正事,颜修玉回燕国了,托我好好照顾你。”
颜修玉走了?林夕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神看向桌子上的水壶,柳重言立即转身倒了杯水给她,林夕要撑着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得了,就着我的手喝吧。”
林夕也不矫情,果真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整杯水,如此喉咙才湿润舒服了些。
“他的毒怎么办。”这是她最担心颜修玉的地方。
“放心,你当燕国那帮太医和大夫都是吃干饭的,假如真的治不好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毕竟他是为了心爱的女人而死,多伟大,你说是不是,连我这个铁石心肠的都要感动了呢。”
明明是嘲讽的话,柳重言却说得情真意切,实则是更深而隐晦的讽刺。
林夕明白柳重言表面看似不正经,其实内心自有城府,他是很不愿意看到颜修玉受伤害的,若不是颜修玉喜欢她,恐怕他早对她有了杀机。
“对不起。”她闭上眼睛,心里有点难过:“重言,再帮我最后一个忙,以后我不会再让颜修玉因我而受伤。”
柳重言依然笑着,眼眸之中却闪过一抹欣慰之色,而后趋于平静,开口道:“说吧。”
林夕缓缓睁眼,眼神充满了绝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醒了。”
柳重言一愣,没问什么,只点头道:“好。”——
容墨来看林夕时柳重言正好拿着银针离开,两人在门口相遇目光相撞。
“她何时能醒。”
柳重言看了眼房间,叹气道:“肺腑损伤实在是太严重了,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何时醒来要看老天的意思了。”
容墨静了一瞬,声音低低道:“多谢。”
柳重言笑了笑,转身就走。
进屋,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那是用来给银针淬火消毒的白酒味,林夕安静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瘦瘦小小一个看着心尖都疼,才短短几天她就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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