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说了什么?”
流熏一愕,旋即一脸懵懂地问:“姑母指的是何事?”
赵王妃谨慎道:“才我听下人传言,说是你表嫂临终吐血来的蹊跷。先时吃了封家送来的几枚还魂丹,人还是精神了许多,也能坐起身子了。谁想不过几日的功夫,病情就急转而下。”她神色中有几分猜疑。
流熏一惊,竟然姑母也听到了些风声,她问:“姑母是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不过太医院的医正早就断言,你表嫂这病熬不过立秋的。可若是有人害了年氏,我一定要替那孩子讨还个公道!定是不依的!”赵王妃急得猛咳几声,义愤填膺。
流熏心下迟疑,若是她不明言,怕是有个闪失,倒是让恶人作威作福了。若是她明言,又怕大姑母气急攻心。
她寻思片刻说:“熏儿也想回禀姑母呢,熏儿倒是逢了个奇事,可不知该不该讲。”
赵王妃说:“你是我娘家的侄女儿,亲女儿一般的,还有什么隔心的?”
流熏深深抿抿唇迟疑道:“那日熏儿同旎表姐赶来为嫂嫂辞行,恰逢了……”
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平日大姑母偏宠她如己出,她索性将世子妃一口血喷染鲛绡帐,血污罗裙,更污了她的罗帕的事儿一一道出,还说了方春旎发现血迹里有丹砂的事儿。
赵王妃听着,渐渐的面色沉铅一般,又转作纸白,她眸光惊呆,旋即恨恨倏然起身道:“我早觉得此事有诈,苦了没寻到证据,那帕子现在何处?”
“姑母息怒!”流熏忙劝道,“此事虽然令人恼怒,天理昭彰不容恶人得逞。可是这话若传了出去,毕竟牵扯众多。”流熏劝慰道。
赵王妃不依不饶道:“难道我就咽下这口恶气不成?你表兄尚不知此事,若是知道,珏儿那火爆的性子,定是提剑活劈了那贱人一家,管她是朝廷诰命还是什么货色!”
珏表哥骁勇,平日里虽然笑容可掬,可是沙场上是一员虎将。眼前浮现景珏那凄然神伤的泪光,流熏暗想,此事还不得让珏表兄得知,否则急怒之下铸成大祸就是追悔莫及。
“熏儿,切莫打草惊蛇,待我想想如何对付她们。”赵王妃气恼难捱怒火。冷静了片刻道:“好孩子,你要沉住气,莫让她们害了你去。”
说罢,缓了缓,才吩咐人送流熏回房去。
赵王府四处飘白,垂着缟素,哭声缭绕,听得人心碎。
流熏疾步回到房里,恰是春旎坐立不安的也在遣人四处寻她。
“怎么去了这么久?”方春旎不安地问,拉她去一旁。
流熏说:“旎姐姐莫慌,我都对大姑母明言了,大姑母说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就此罢休!”
流熏将事情原委告诉了方春旎,方春旎听着,面色渐渐的冷淡,待她说完,方春旎责怪道:“熏儿,鲁莽了。”
“大姑母也是眼中揉不得半点沙子的。若不让大姑母得知,我们如何给表嫂报仇?难道就让那些奸人得逞了,招摇过市了去?”流熏满心的不服。她想,景珏如今受伤,又遭临如此重创,若她再不为世子妃喊冤,天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