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入闱了,守贡院的官兵是我手下,这点儿事对我还是举手之劳。”他深深的眸光满是深情,流熏心头一阵感激,点点头。
“可是,听说,哥哥的号房是空着……沈师兄还说……听守场的差役说,或是作弊被逐出了闱场。”流熏试探问。用人不疑,她从未开口求过珏表兄什么,只是哥哥科考一事重如泰山,她才迫不得已向卧病养伤的世子景珏开口。谁想景珏起初眉头紧蹙,看着她为难的眸光却一口允诺设法为谢子俊解围。虽然流熏不知其中有多少艰难,但景珏表兄对她的那份真情,她感激不尽。
“熏妹但放宽心,在府里静候佳音吧。你速速去给外祖母请安吧,免得宁儿生疑。”景珏叮嘱着,忽然喊住转身的她,“熏妹!”
他疾步上前,轻轻从她发鬓边拈起一片落下的柳叶,对她笑笑,那眼眸深湛迷人,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流熏离去时,忽听身后一阵清越的乐曲《阳光三叠》,是柳叶吹奏出,吹得别有一番韵味。她欣喜的回身望,见景珏就撩衣坐在岸边拂柳下一块太湖石上,悠然地对了湖面吹着那片柳叶,似在为流熏送别。流熏一笑,行几步一回头,见他却自得其乐的在太湖石旁吹奏。
来到漫山亭,花事正浓,笑意盈盈。众人簇拥着老夫人在吃酒说笑话。
春旎已伺候在老夫人身后把着酒壶,见流熏到来,只深深地望她一眼,递她个眼色,流熏心领神会,知道万事俱备,对她点点头。
“熏姐姐,怎么只你,我哥哥去了哪里?”毓宁吃着一块芙蓉糕,一边问着。
“才见表兄在湖畔吹柳叶,许是累了停脚歇息吧。”流熏说。
正说着,忽然一阵笑声,山下传来一个声音高高的:“哎呀,我竟是来晚了,让老祖宗抢了先。”
众人一看,山下摇摇摆摆的走来四夫人慕容思慧,身后还随了一队丫鬟婆子,捧盆端盂拿衣服掌扇的,仿佛皇后出行一般的依仗。
老夫人啐一口笑骂:“她自己偷懒,还怨我来早了。”
谢妉儿笑了说:“罚她酒,既然晚了,就罚酒三杯。”
封氏笑了劝道:“老祖宗就饶了四妹妹吧,她腹中怀了孩子,还是免了吧。”
“只你心疼她,看把你紧张的,自己生孩子都没她这么谨慎。”付氏是寿星,逗笑着迎上前同封氏打趣。她一面迎上慕容思慧寒暄着,就见慕容思慧侧头对身后递个眼色,小丫鬟沅儿上前捧上一个朱漆嵌了玳瑁的盒子说:“奴婢给二奶奶道喜了,二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咱们奶奶送上一份薄礼,还望二奶奶笑纳。”
“呦,看四妹妹调教出的丫头,各个嘴儿都跟吃了蜜糖似的。”付氏赞着,结果那贺礼问,“这是什么?”
丫鬟上前帮她打开,掀开一层丹红色绒布,竟然露出一对儿耀眼夺目的明珠来。
“呀!”付氏一声惊噫,显然被那宝气珠光摄住了目,众人无不惊叹好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