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所,谢子骏醒来,身上拉扯般的一阵疼痛。他倒吸口冷气,忽听到一阵惊喜的声音,“啊,骏哥哥醒了?骏哥哥醒了!”
那声音是兰馨公主。
旋即是妹妹流熏的声音:“哥哥,你可是醒来了。”
谢子骏循声望去,就见青色帐幔一挑,探进来兰馨公主的笑脸,那圆圆的脸透出几分婴儿肥,颧骨横了一抹少女的潮红,乌亮的大眼眨眨的,颇是灵秀可爱。只是谢子骏忽然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慌得忙去拉扯身上遮盖的缎被,因是夏日,本就穿着甚少,那被单都显得薄透,透出些微凉。不过霎时的惊措,惹得兰馨公主噗嗤一笑嗔怪道,“呆子,慌得什么?才太医给你换药,该看的岂不是都看到了?”
“公主!”流熏嗔怪的一把拉开她,敷衍着,“莫胡乱促狭去吓我哥哥了,他是个实心眼儿的。”
“哥哥这一昏厥不醒,可是吓到公主殿下了,这昼夜不合眼的守在哥哥床前,眼睛都要熬成兔子了。”流熏说。
“岂止守着呀,馨儿还给骏哥哥端药递水,换药,盖衾被……总之呀,没有比这个再令馨儿开心的事儿了。”兰馨公主凝视着谢子骏那苍白之余却依旧英俊不减的容颜凑上去说着,情不自禁的拉起谢子骏的手,她看护谢子骏时,就是如此一直握住他那双骨骼嶙峋冰冷的手,却是满心温意。只是此刻,谢子骏惊得倏然从她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那惊惶的神态反令兰馨公主一惊,旋即是失望。
“哥哥,可是伤口又痛了?”流熏急忙为他遮掩,眼下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却也是心生迟疑。兰馨公主对哥哥一往情深,明眼人一看便知。可是如此发展下去,哥哥却一心只在春旎姐姐身上,绝不会接受公主这片深情,这可如何是好?
流熏忙说,“哥哥,是不是宫里住不惯,哥哥醒了,祖父说,待哥哥苏醒能挪动身子,就接哥哥回府去修养。”
兰馨公主闻听失望之余惊得问,“为什么呀?宫里好好的,还有太医照顾,莫不是谢府比皇宫更好?”
流熏一笑安抚说,“公主可曾听说,这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哥哥呀,就是那住谢府的命,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可无福享受呢!”
“谁说的?馨儿说骏哥哥能住宫里,就能住宫里。不仅是如今养伤,就是日后伤愈,馨儿也能让骏哥哥在宫廷名正言顺的来去自如。”兰馨公主说着,得意的高高扬起精巧的下巴,透出几分得意,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流熏不觉犯了疑,又想兰馨公主平日里骄纵,随口一说也不必认真。
兰馨公主认真道,“十八叔答应馨儿的,就一定能为馨儿办到。十八叔最疼馨儿了!”
赵王?流熏才微微放下的心立时又沉到了腹底,赵王如何又卷入这场混乱来?
子骏揉揉发裂般的额头,定定神问,“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如何了?”
兰馨公主忙扶住他说,“俊哥哥你别动。太子大哥被父皇下旨圈禁起来了。他伤了俊哥哥,父皇也不会轻饶他的。可是太子哥哥一定是无心之过,他醉酒了,也不知如何就酩酊大醉的。”
话说了一半,就听外面内侍高声通禀,“赵王千岁驾到!”
“赵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拜声一波波如浪传来,赵王爷来了,消息倒也真快。
流熏忙起身见礼,谢子骏也挣扎起身,被兰馨公主一把拦住责怪道,“哎呀,你同十八叔还见外吗?你身上有伤呢,十八叔最通情达理了。”
话音才落,健步走来了赵王千岁。
众人跪地参拜,赵王摆手示意平身,径直走向病榻上的谢子骏。
“俊儿,可是好些?”赵王关切的问,一撩衣襟坐在床边。
“姑爹,哥哥才醒来。”流熏解释说。
赵王又过问几句病情,才安慰谢子骏说,“你只管好好养伤,军机处的差事不急。”
又问谢子骏道:“俊儿,姑爹如今奉旨彻查你在军机处遇刺一事,当时情况如何,你要从实的讲述。”
赵王身边一位长史官恭敬的过来,来到一旁的桌案,展开几张纸,在青瓷辟雍砚里拿枝狼毫笔舔舔墨,就静候谢子骏的供词。
赵王看一眼流熏和兰馨,示意她二人退下。
兰馨还执意的不肯离去,却被流熏一把拉了出寝殿。
出了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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