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十二岁起就浴血沙场,南征北战,回头看看,一无所有,竟然连个心仪的女人都留不住,反不如那市井浪子活得潇洒。若是如此,儿子情愿不要这虚名,不做这什么世子,带了表妹浪迹天涯了去!”
话音才落,赵王妃一记狠狠的耳光抽在他面颊上,旋即更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渐渐的,无助的啜泣声响起,赵王妃搂住了儿子在怀里终于哭出声来:“珏儿,娘这一辈子别无所图,就指望你了。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混帐的话,难道娘养你二十年,都不及那旎丫头在你心头的分量吗?”
景珏忍了泪无语,落寞的跪坐在地,冰冷的面颊上毫无表情,他哽咽道:“娘,这王妃的名分对娘真的如此的荣耀?为此娘要忍气吞声,为此娘还有强颜欢笑为了那大度的贤名,任由父王身边那些妖精兴风作浪!”
一句话仿佛戳去了赵王妃的痛处,她落泪又咬牙托起儿子的面颊咬牙说:“那你就给娘争口气,待你日后做了赵王,任你娶谁,无人能拦阻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痴儿,莫争在一时。府里那么多兄弟,如今大浪淘沙般只剩了你在你父王身边得宠,府里谁个不看了你父王对你的器重而眼热呢!”
景珏仿佛心有所动,却黯然道:“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古人的话果然不假,只是,待到成名之时,旎表妹她,怕早已花落谁家,绿树成荫子满枝了。”
赵王妃直起身子宽慰他说:“娘无法成全你这桩婚事,但是娘倒是有法子让那旎丫头一世不嫁去等你。可是,就怕到时候她人老珠黄,你早已看她不入眼了!”
景珏诧异地望着母亲,仿佛觉得这话冰冷可怕,冷不防一脚踩进了冰潭水,令他一个激灵,忙侧头说:“我的事儿,娘不必再问。”
景珏垂头丧气的从母亲的寝殿走出,在殿外驻足叹气,仰头望天,仿佛天色都灰蒙蒙的没了生气,几抹云絮死一般的沉寂。他狠狠捶了廊柱,却见小厮笑儿探头探脑地望这这边。
“猴崽子!一双贼眼看什么呢?”景珏心里正没好气,恼得骂一句。
笑儿四下看看左右无人,猫个腰溜过来低声说:“世子爷,韻荣小五爷过府来了,巴巴的在启明斋等了爷半晌了。”
“他来做什么?”景珏不厌烦道,瞟一眼笑儿一脸窃喜的模样问,“笑得什么?”
笑儿忍俊不禁捂住嘴说,“爷是没见到呢,韻荣小五爷那张白净的小脸,被抓花了,还拿话搪塞奴才们说,是国公爷夫人养的那只长脚暹罗猫给抓的。鬼才信呀!不定是被杏花巷里哪位姐儿起了醋意挠的呢!”
韻荣小五爷的祖父是当今的荣国公,昔日开国的元勋之后,祖上的荫庇,让韻荣就是个玩鹰走马遛鸟逛窑子的花花公子。景珏同他泛泛之交,只是往年从边关归来,在京城里去潇洒寻欢作乐排遣消闲时,才会记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