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皇叔自然是谨慎为先。”应声的是景璞。
方春旎愕然,立时脸色如纸一般惨白,血色顿失。仿佛措不及防天上掉下一冰刃,从头顶直扎下去,森森的利器从同彻底的扎透她的心,只劈她做两半。身子晃一晃,难以置信。他,他不说被敌军一把火困在大漠荒原,又被什么腊汁毒夺了性命吗?如何他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方春旎周身的血凝滞,心头却百转千结无可言状,整个人丝毫要随一阵风吹落去池塘随了枯叶飘零去。猛然,她掉头就要躲闪,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给如嫔娘娘请安。”
宫里的皇子们规矩多,她一个嫔位卑微,可是皇上身边的小猫小狗这些皇子们都要敬奉的,更何况是如今颇得圣眷的她。
身子仿佛重死千钧,造化弄人,竟然如此折磨她。
方春旎极力咬牙徐徐转身,墨色的眸底透出一股血刃般的凌厉,又渐渐淡化了去,她强自咬牙,堆出一抹春光旖旎的笑容,盈盈回礼道:“各位王爷吉祥,世子殿下吉祥。”
“你……”景珏惊惧的目光如被火灼,似看到猛兽般惊诧地打量她,他的眸光渐渐敛做一线,频频摇头。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哦,或是还不知吧。昔日谢府的表小姐被皇上选作了如嫔入宫入侍,日后可是要以礼相待。”牛公公提醒着。
方春旎极力打起笑意,如今,她为什么还要惧他?该是眼前人惧她才是。简直是难以置信!
她吟吟笑望了景珏问:“前些日子京城里满是谣言,众说纷纭,又人说是亲眼见世子爷误中了突厥人的圈套,在一把火烧焚在野望坡。赵王爷和王妃哭损双眸……如今能得见世子,真是令人喜出望外了。”
她打量他,一袭淡粉色海水江牙团螭小王袍,腰见白玉板扣带,头束金冠,衬托出一张被风吹日晒得麦色的面颊,更显眸一双眸子幽深难测,依旧透出那抹玩世不恭的味道打量她。
“果然是,喜出望外。”景珏咬牙挤出几个字,目光惊愕的落在她微拢的小腹上,似在算计什么。
方春旎更是心底一惊,那惊天的秘密,灭门的大罪,她如何也不能让此事再见天日。
看着景珏那隐隐发狠含恨的眸光直勾勾的望着她毫不避讳,竟然一旁的十二皇子都诧异地问:“珏二哥,这是怎么了?”
“哦,只是觉得突然,旎表妹……不,如嫔……娘娘,景珏还不及道喜呢。”景珏怏怏地说。
方春旎徐徐欠身,道一声:“皇上还在万春阁等候呢,恕春旎先行一步。”
她匆匆草草的离去,疾步绕过板桥小亭,回身望去时,见景珏同几位皇子说笑着已行彼岸,似不曾对她挂怀,景珏也不回头。
春旎暗想,如此大罪,若是景珏胆敢冒险揭露出二人昔日的恩怨,对他自己也是引火烧身,但她心里仍是有些不踏实,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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