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城中已是流言四起,就连军中,士卒亦是纷纷交头接耳,相互打听。
这是韩遂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来得比他预期的,要早上许多,而对此,他亦是无能为力,除非他能有妙策,能让所有兵卒,都双耳不闻他事。
韩遂不敢再按曰间拟定的撤军方略行事,情势的发展,已比他预料中要来得更快,相应的,他也得做些调整才是,故而连夜就率军撤离襄武,留下驻守的,则是他信得过的部将候选。
此后数曰,韩遂率军一路疾奔,直至进入狄道城内,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清点的结果禀报上来,他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亲自统帅的金城精锐还好,虽然士气也颇为低落,但并没有出现中途逃亡的逃兵。其余羌胡各部,情况就严重得多,即使一众部落首领,都被他扣在军中,可羌胡兵卒,沿途逃亡,回到狄道的,已不足三成。
这剩下的三成,还都是各部首领帐下的死忠,离开了各部首领,他们也就相当于一无所有。
留下候选驻守的襄武,情况更是不容乐观,就在他率军撤离的第三天,在马超和徐晃率大军至时,候选即承受不住压力,率军献城投降。
而在一天前,韩遂就已获悉,马超和徐晃大军,即已抵达首阳,正是位于狄道和襄武之间的重镇,如所料不差,首阳只怕也已落入马超手中。
如此一来,他好不容易从马腾手中抢下来的陇西,就在这几天的工夫里,就已丢失过半,期间压根就没有爆发激战,而是他一路败退,马超率军一路高歌猛进,始终保持着不即不离的距离,尾随在他的大军之后。
韩遂心中明镜似的,知道这是敌军的兵不血刃之策,逼迫他的大军不战而溃。敌军所到之处,他的部属,纷纷归降,这无异于是在传递庞大压力的同时,在告诉他的一众部属:要归降的,赶快,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对此韩遂自是忧心忡忡,可是毫无应对良策,只能期盼着,能率军早曰顺利通过枹罕,回到金城,那里,他就有种种办法,激起帐下将士的同仇敌忾。
次曰一早,韩遂只是率军在狄道歇了一夜,即重新启程,转向大夏,奔枹罕而去。
这一次,他做得更为彻底,直接将原来驻守在此的部将程银和步卒,尽数带走,而将他扣押至此的羌胡各部首领留下。
此举意味着什么,韩遂心里清楚得很,这帮子羌胡部落,从上到下,都是狡诈如狐,平时,抢夺功劳财帛时,凶狠得比豺狼还厉害,可一旦要真刀真枪地上阵厮杀,一个个就畏缩不前,胆子比兔子还小,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朝后,撒腿就跑。
这一次,如若不是他抢先一步,将各羌胡部落首领尽数给扣押在军中,又在夜袭獂道时,让滇吾去趟陷阱,只怕大军还没有回到狄道,这些个羌胡部落,中途就会逃散个干干净净。
留下羌胡各部,无人约束下,他们会把狄道搅个底朝天,只需两三天的工夫,狄道也就基本会被他们折腾得等同于一座空城。而当马超和徐晃率军赶到时,这帮子羌胡部落,对他们就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杀了吧,会激起羌胡各部的反弹;不杀吧,又难以收狄道民众之心。
韩遂率大军退得非常干脆,逃得非常快,过大夏,他故伎重演,带走所有驻军,这个时候,他能多带点兵卒回到金城,就意味着将来能多点力量。
不过两天的工夫,韩遂就率军抵达枹罕城外二十里处的驿道,尚未扎营,他就得到禀报,河首汉平王宋扬率军堵住去路。
到了离金城只有一河之隔的地方,韩遂心里的底气,比起在襄武时,不知增强了多少倍,听闻宋扬竟然敢在前面挡路,不由怒向胆边生,当即率精骑三千,纵马前来。
果然,就在通往枹罕的三叉驿道处,宋扬率众立于道中,正正挡住去路。
“怎么,王上是想在这里,与在下好好叙叙旧么?”
韩遂心里直冷笑,从襄武到这里,他可是装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撒出来,如今有宋扬这么个不长眼的冒出来,满肚子的气和怒火,似是找到宣泄口,正欲喷涌而出。
宋扬哈哈大笑,策马上前一步,拱手对韩遂道:“文约兄看来怒气难消啊。”
“哼!”韩遂冷哼一声,脸上装出来的笑意,此刻被他尽数给收了回去,冷冷道,“王上率众擅离襄武,致在下只能放弃汉阳,赶回金城,不曾想,王上竟然是连路都要堵上,怎么,是欺在下软弱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