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孙道明随意说着。
魏不同一听孙道明打官腔,马上为刚才的话后悔了。本来,魏不同以为雷天孔和孙道明的关系比较特别,本想引起共鸣,然后再说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孙道明的一句“是吗”一下子拉开了他们的距离,便自圆其说:“雷书记毕竟把自己的心血和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现在要离开,换了谁都会恋恋不舍。”
“也是,也是。”孙道明点了点头。
魏不同本来希望能从孙道明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或者是雨花区班子的事情。但是魏不同觉得孙道明就像和自己打太极一样,玩着八卦!
魏不同担心有人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只好拿出了那个包装盒往茶几上一放,说:“我给书记带来了一件小小的纪念品,希望书记不要拒绝。”
“你看你,我们都是老熟人,客气什么?”孙道明的眼神在包装盒上停留了几秒钟,才笑着说。
魏不同看孙道明没有拒绝,也很热情,心里一喜,就站起来说:“那我就不打搅书记您了。”
孙道明也不挽留,站起身,握了他一下手:“那好,我们再联系。”
魏不同出了办公大楼,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失落,只是觉得办完了一件该办的事情,也算是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至于能不能成功,他没有提,孙道明也没有说,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问题的关键是孙道明这个市委书记是否会真正帮忙,魏不同也只能听天由命!
魏不同回到雨花区,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当一个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某个人身上时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雷天孔的调动让他始料不及,而孙道明的态度又模棱两可,他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情况越来越不妙,但要想就此放弃,他又有些不甘心。
魏不同处心积虑地把万志强挤走,不就是为了坐上他的那个区长位子吗?要是让别人坐了,还不如要魏不同的命呢?
这天上班后,魏不同听说李家涛上市里开会去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担心,他真怕李家涛抢了先,争去了区长的宝座。
自从李家涛主持区政斧工作以来,魏不同觉得李家涛的人气一天天地在增长,再加上他现在掌控着区里的财政大权,在打通人脉关系上要比自己有利得多,这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觉。
魏不同觉得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不能自己栽了树,让李家涛去摘果实。要是那样,魏不同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宁可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李家涛得到,这样,至少还能达到心理上的某种平衡。
魏不同琢磨来琢磨去,居然想出了一个可以把李家涛放到火上去烤地计划来,便给杨旭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书记开完会了?”杨旭一进门就很是高兴地说。
魏不同示意杨旭坐下,然后说:“会早就完了,我昨天就回来了。”
“书记有什么指示?”杨旭很是恭谨。
“没有什么指示,只是想问问,我外出开会这几天,区里有没有什么新情况?”魏不同就笑着说。
“要说新情况嘛,是有一点儿,听说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检举文化局局长柯英,给区里的领导都寄了,不知道书记收到了没有?”杨旭想了想,就回答说。
魏不同哦了一声:“还有这种事情?”
魏不同的案头上对方着许多文件和信件,他只是浏览了一下浏沙曰报,别的还来不及看,说着就翻了起来。
“听说还有一盘录音带,讲的是柯英受贿的情况。”杨旭压低了声音。
魏不同终于找到了那封匿名信,打开一看,才知道这封匿名信有所不同,它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泛泛而谈,说得很具体,还特意注明给区纪委寄了录音带,以此证明反映的情况是真的。
这寄信的人真会把握时间,万志强刚刚调走,柯英的事情就被翻腾出来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的结果?
“如果信上反映的是真的,柯英恐怕难保了。”魏不同笑了笑。
“柯英的位子太抢手了,势必会引起别人的关注。”杨旭就会意地说。
魏不同哦了一声,突然明白了杨旭的意思,就说:“抢手的位子也是高危的位子,人人都明白这一点,却还是想着高危的位子,不甘平庸。”
“因为这里面还存在着个人价值体现的问题,同是一个人,在主要的位子,他的聪明才智才能发挥出来,在次要的位子只能为他人作嫁衣裳。所以,谁都想在更大平台上发挥自己的才华。这也不能怪谁,谁都有这个想法,包括我自己。我也希望书记能够平步青云,我好跟着牵马坠蹬。”杨旭就说。
魏不同点了点头,杨旭说的确实有道理。人们对权力的向往,不完全是为了私欲,还有希望展示自我才能的成分在里面。每个人在潜意识里都爱与自己的顶头上司做比较,当你觉得自己的能力比他强时候,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我为什么要甘心受他的领导,不就是他手里有权吗?如果我在他的位子上,会干得比他好。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思维定势,他才觉得如果给自己一个区长的位子,肯定要比万志强干得好,比他更善于处理人际关系。
但没有想到的是,情况的变化让魏不同失去了以往的自信,便说:“什么平步青云,这次去省里我才知道,雷书记要被调到平原省去,这样一来,情况对我有些不妙了。”
杨旭也大吃一惊,脱口而出:“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雷书记要调走了。”
魏不同叹了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这也由不了他,没有办法。”
“凭您的能力和资历,就算雷书记调走了,也不会存在什么问题吧?”杨旭试探着问了一句。
“能力只是一个方面,决定不了一切,如果上面没有人说话,情况就很难说了。”杨旭想把问题交给杨旭,看看他能不能够想个办法给李家涛使一些绊子,就说:“我听说李家涛也在努力,说不准我们忙来忙去,给人家李家涛办了一件好事。”
杨旭也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嘴上却说着:“不可能,按照常规,也得您上去了他才跟着上。”
魏不同摇了摇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越位的事情经常有的,如果他的功课做足了,就有这种可能。”
顿了顿,魏不同接着说道:“最近《浏沙曰报》有一封读者来信,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说城市花园的别墅区有许多人私自拆修,影响了小区美观。”
杨旭愣了愣,尽管不解其意,却顺着话说:“看到了。”
“这个问题要是再延伸一下去认识,影响的何止是小区美观?富人区也好,别墅区也罢,总归要在区政斧的统一规划下修建,不能有了钱就可以乱修乱建,不能因为他们是富人就可以搞特殊,置城市的统一规划于不顾,影响城市广场的周边景观,影响精神文明示范区的创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魏不同不紧不慢地说着。
杨旭突然大悟,明白了魏不同的意思,他就是想给政斧施加压力,给李家涛出一个难题,看他怎么应对。如果李家涛不处理,无法给社会舆论一个交代,如果处理,势必要得罪一些人,搞不好会声名狼藉。
“书记看问题就是深刻透彻,高于我们普通人。我尽快组织媒体集中曝光,呼吁有关部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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