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麟殿外,御天世晟长跪不起于殿前:“父皇,儿臣求您去看望一下母后吧。”
“父皇,求您了……”
御天世晟边说边磕头,那响劲大的是响彻大殿,御天正翾端坐于龙案上,他的手里捧着一本奏折。
“父皇,父皇。”
殿外频频传来御天世晟哀求的声音,可他好似聪耳不闻。
“麟帝。”
站在他旁边的萧虎有些看不下去了,怎么说御天世晟也是他的亲儿子,这天朝的世子,今日天寒地冻他就这样跪在外面,着实是让人不忍心啊。
“………”
御天正翾放下奏折,他伸手揉揉太阳穴,双眼微闭,养神,他知道御天世晟所求何事,他是为了他母后而来,而司徒裴伶太过执着,御天正翾本打算放她回山,去过属于她的日子。
可是转眼数年过去,无论御天正翾怎样冷落她,忽视她,司徒裴伶都执意留在宫中,他知道她病了,那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心药他给不起。
“父皇,儿臣求您了………”
殿外御天世晟仍旧跪地不起,罢了,罢了,真是苍天捉弄,想留的人拼了命地想走,不想挽留的人却拼了命的想留。
“萧虎,去告诉晟儿,朕今晚便去看他母亲,让他退下吧。”
“属下领命。”
萧虎大步走出殿外,扶起跪在地上的御天世晟:“世子,快回去告诉娘娘吧,麟帝今晚会去看她。”
“萧总管,是真的吗?”
“属下不敢欺瞒世子。”
“好…好…”
御天世晟脸上露出喜悦,他满心欢喜地回到司徒裴伶居住的行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宁雯,宁雯,你听到了吗?阿翾说他晚上会来看我?”
司徒裴伶喜上眉梢,她紧紧抓着宁雯的手,终于,他终于肯来见自己了。
“是的,娘娘,奴婢听到了,麟帝会来看您,麟帝心里还是装有娘娘的。”
“娘娘,奴婢替您梳妆打扮,世子已经去请太医了,娘娘,您一定要好好的。”
“嗯嗯,好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
御天正翾到行宫时正好碰见从里面出来的太医。
“臣,高德海,拜见麟帝。”
御天正翾坐在高高的龙撵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高德海问道:“高太医,她怎么样了?”
“回麟帝,娘娘所患之病,并无大碍,就是伤风引发的喉疾,臣这就回去给娘娘开一副药方保证药到病除,只是………”
高德海犹豫片刻,这接下来的话好像似乎并不该他这个做太医来说。
“只是什么?”
“只是,娘娘最大的病在于心,她时常伤心过度,导致肺气淤积,此病无药可治,只有娘娘自己神情开朗,避免神气干扰,变生杂病,方可不治而愈。”
高德海的话御天正翾何尝不懂,可司徒裴伶就是这样的女子,说白了,她自己的病自己是自己抑郁成疾引出来的。
“你下去吧。”
“臣告退。”
高德海退至两旁,他看着御天正翾的龙撵进了行宫,摇摇头,哎,这自古以来情爱杀人于无形,他预想这太子妃娘娘应该也是不久于世了,现在天下谁人不知麟帝独宠麟后,哪里还有别的功夫去治司徒裴伶的心病。
哎……因果关系皆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