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帝驾到……”
伴随着一声拖长的沓音,宫人们小心翼翼的放下龙撵,御天正翾起身离开。
司徒裴伶一身盛装出现在御天正翾面前,犹记得他最喜爱看自己穿绿色,所以今日她特地让宁雯给她找了一身绿衣裳。
“臣妾参见麟帝。”
司徒裴伶半蹲行礼,他现在已经是天子了,凡是得照着规矩来,虽然她很想还让他允许自己叫他一声“阿翾。”
“起来吧。”
御天正翾上前一步,扶起司徒裴伶,他的言语间充满着生疏,完全不似从前,他也默认司徒裴伶叫自己麟帝,没有让她叫自己“阿翾。”
“怎样?身子如何了?”
这刚说,司徒裴伶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把头转向一边,用帕子捂着嘴。
御天正翾见她咳的如此费力,不免责怪道:“阿伶,用自己身体做赌注是何等傻的一件事,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有谁又会爱惜你呢?”
他的话让司徒裴伶委屈万分,她忍不住要替自己辩驳几句:“阿翾,我爱你胜过爱自己,所以为了见你,得到你的怜惜,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牺牲我自己。”
御天正翾最反感她这样,她总是自以为是,难道她死了,自己就会爱她吗?
“阿伶,两个人在一起,无论朕是天子,亦或是平民,你都是与朕平等的,一直以来朕都知道你把朕视为天,朕也明白你的爱意,但朕给不了你什么?眼下你安心在宫里养病,病好了,你就离开这吧。”
“不……我不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
“离开”两个字让司徒裴伶的情绪变得激动,她心如刀绞地看着御天正翾:“阿翾,为什么你宁可守着一个不爱你的人,也不愿意回头看看爱你的人,宋典晗的心里根本没有你……她………”
“嘭……”
御天正翾勃然大怒,他重重地拍击桌子:“阿伶,朕的事也是你可以妄议的吗?再者,朕和小晗情投意合,两心相悦,她又怎么会不爱朕。”
“哈哈,咳咳咳……”
司徒裴伶疯笑起来:“阿翾,你真会自欺欺人,她爱你?她爱你,为何你这般取悦她,她却还要杀死你们的孩子。”
“你说什么?”御天正翾扼住司徒裴伶的手腕,眼神凌厉地看着她,这个疯子刚才说的是什么疯话?
“哈哈哈,你不知道吧,我时常看见怀有身孕的宋典晗在池边疯跳,甚至我还亲眼见过她爬树,毫无忌口,胡乱吃食,太医院的安胎药她是一副都没喝,整日宫里都是辛辣寒凉之物,试问,这全天下有哪一个有孕之人会如此这般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司徒裴伶的话像一把利剑插在御天正翾的胸口,回想最近,宋典晗的举动确实异常,每每他去小院看她,她都异常安静乖巧,不似从前那样与自己唇枪舌战,他还对此甚是欣慰,如果司徒裴伶的话是真的,那宋典晗这样做,到底寓意何为?是想让自己对她放松警惕?
“………”
此时御天正翾的喉咙里如同塞了一把稻草一样难受,干涩,嘶哑。
“阿翾,你醒醒吧,只有我是真的爱你的,你若是喜欢孩儿,我也可以替你生,你想要世子,公主我都可以给你,我会格外珍惜我们的孩子,不会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司徒裴伶跪在御天正翾面前,她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满脸泪痕地仰望着他。
“阿翾,你回头看看我吧………”
“滚开。”
司徒裴伶的话让御天正翾怒不可言,他现在只想去小院一探究竟,到底那个该死的女人有没有伤害他们的孩子。
起身,御天正翾未留在只字片语就离开行宫,司徒裴伶追了出去:“阿翾,阿翾你别走,你不是说好今晚陪我的吗?”
“啊……”
司徒裴伶一路追逐,这期间她摔了好几个跟头,这是手也磨破了,脚也摔的血肉模糊。
“娘娘,娘娘别追了。”
宁雯在后头追赶:“娘娘,娘娘,放心您的身体。”
司徒裴伶哪里还会担心自己,她最爱的人都要奔向别的女人了,她还有什么意义活下去。
“娘娘……”
最后,她由于体力不支加上身体不适,昏死在宫廊上,就是这样御天正翾也没有停下龙撵回头找她。